女子、哥儿手巧灵活,做苦力不划算,但如今天气日渐转寒不适合养蚕织布,空出来的人手便多了。
  “我想到了!”
  江盛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手舞足蹈的,魏游怕他摔下来撑开双臂护着,床上的人蹦哒太欢乐,被被褥一绊,压在他的肩头。
  咯咯笑不停。
  “差点摔了还笑,”魏游收紧手责备道,“下来坐好。”
  江盛不在意,听话坐好后兴奋道:“你看让灾民光吃白粥和馒头没力气干活,要不要做个腐乳试试,反正豆腐便宜,你正好要做玻璃瓶,多余的还能运出去卖!”
  “你会做?”
  “会啊,我妈……我娘以前做过的。”
  豆腐乳确实是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就着白粥和馒头都行,江盛小吃货也非毫无用处。
  “还有还有,北方即将入冬天气寒冷,鸭子的毛可做羽绒服穿起来暖和,东岭不冷能养鸭,还能从江南收些鸭毛,便宜,不是犯愁哥儿女子生计吗?缝制羽绒服恰巧适合会做农活的女子哥儿。”
  “然后,脱了毛的鸭子就成了摆盘上各式各样的烤鸭?”魏游接道。
  还在畅想美味老北京烤鸭的江盛蓦地一僵,一脸惊悚:“你怎么知道!”
  “口水都流出来了。”
  魏游佯装替他擦拭的手触碰到江盛舔唇的舌尖,两人皆知一愣,魏游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这两主意挺好,我让人安排下去。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漱。”
  魏游说完就走,留江盛一人在床上托腮,听着里头的水声悄悄蒙上被褥。
  等洗漱完躺床上,江盛往里挪了挪身体,把热乎的地儿给魏游,拍拍床示意他上来。魏游只是迟疑了一下,上床躺下,随后自然地把圈着他胳膊取暖的人捞怀里,阖上了眼。
  起步阶段,一些事还需魏游掌眼,每日早出晚归,他一个王爷成了王府最忙的大忙人,连管家都自叹弗如。
  江盛则把白腐乳和红腐乳教给腐乳作坊后闲了下来,绣香囊。可香囊绣完了魏游还没结束忙碌,于是他又无聊了。
  “王君要不要试试看账本?”
  “行啊,拿来瞧瞧。”
  刘管事见他无事可做,征求魏游同意后,把王府的账目交给江盛。王君既然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掌家权本该交由他来管,以前刘和德见王爷一直未提是不喜王君,现在想想,或许是王爷不想让王君操心。
  “这么多账目啊,我还以为王府一穷二白。”
  后院无侧室,已经少了好几本了。
  “魏游居然有官山和官田田租,不是……整个东岭的税都是他的了,他好富有啊,如果古代也有高富帅排名,他肯定能排的上前三。”
  “我这算不算傍大款?”
  刘和德虽然听不懂一些词,但不妨碍他联想猜测。
  “……咱王府人怎么这么多,原来下人也有月俸,不对啊,那我呢?”江盛来来回回翻查,没见着他的,嘟着嘴碎碎念,“魏游太小气了,一两都不给我留,亏我当初以为他没钱还为他省了一顿甜食,说起来他到现在都没陪我去吃过,骗子。”
  刘和德欲言又止,眼见着王君把王爷从头骂到尾,终于插了话:“王爷说王府的钱您尽管拿,才不定具体俸禄,不是不给您。”
  “哦。”
  嘴上无所谓,心里甜滋滋,江盛偷笑的唇角怎么也下不去。
  翻到人员一栏,江盛坐起身八卦味四起,一打开顿时失望了:“王府净是未成婚的哥儿丫鬟,他们出不了府以后如何婚配?”
  他记得大荆女子十六岁成婚算晚了,若过了十八,是要拉官配或者罚钱的。
  “王府除匠人护卫外,所有朝廷派发的下人一律不得成婚。”刘和德道。
  “他们不想成婚吗?”
  “想也是无用功。”
  好残忍,全是单身狗。
  江盛想了想:“可身契在王府手中,若魏游或者我答应就可以了吧?”
  刘和德思索片刻:“是,但若有人成婚,须得逐出府,不得再侍奉了。”
  怕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收买下人,这条法令江盛还是懂的,他吩咐刘和德传下去,说是有婚配意愿的人都可来找他,他帮忙牵线。
  王府出来的人怎么说也配得上个小官正室,与教导公主郡主的嬷嬷可是同一批,见识过的大场面可比身处深闺后院的女子哥儿强的多。
  办个宴会,找个伴应该不难。
  江盛想牵红线当月老,但别人不领情。
  “王君真这么说?”
  “莫不是成婚多月无子,怕咱被王爷看上,所以变着法子逐我们出府?”原先就看不起王君的库房香月恶意猜测。
  “香月,你还惦记着当夫人呢,上回可因嘴碎被王爷罚了,还不长记性!”
  “你们存着什么心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如今王爷浪子回头,对下人不再随意打骂,一个个胆子大了,巴不得往上爬,我看不出来?”
  “行了行了,别吵,那王君说的怎么办,当作没听见?”
  香月冷笑一声,拉着几个人耳语一番。
  第33章
  之后几日无一人来找江盛牵线, 但他在路上行走时经常遇到下人偷看他的情况,可等他看过去,复又低下头不敢对视。
  莫非是害羞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