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华点点头,表现她知道。
  “爸,相信我,庄彩凤肯定认识神医。认识她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比她运气好的人。她真的是心想事成,像是被老天偏爱一样。”
  “上学的时候,她缺什么,学校就举办各种比赛,奖励她什么。就算她考不到第一,作为第三名,奖品也肯定是她的。爸,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试试。”
  温玉华说的特别笃定。温唐本来不迷信,但温玉华的话他又有点希望它是真的。
  温唐本人无所谓,瘸了腿他也能正常生活。但如果能有个厉害的大夫,给他媳妇还有他闺女好好治治,那他还是挺乐意的。
  只是,“猫猫,庄家胃口太大了,他们需要的不止是一份工作。他们想要把你妈那份工作,也一起拿走。两份工作都给他们,咱们以后怎么生活?你以后怎么办?”
  “你爸现在干的活,不是长久之计。”温唐有些沧桑的感慨道。
  温玉华又乖乖的对温唐点点头,表示温唐说的道理,她全都明白。
  “爸,我让你给他们安排工作,不是让庄家兄弟接你和我妈的班。我是想让你在矿上,再额外给他们安排两份工作。”
  “啊?这怎么可能?”安小花忍不住插嘴道:“矿上现在都人满为患,快揭不开锅,发不出工资了,李矿长近期不会招人的。”
  “你爸出马也不行。村上、镇上还有咱们矿上,盯着工作的人太多了。李矿长要是给你爸走后门,他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安小花说的这个是实情。
  抚陵山煤矿一开始,是一个只有千八百人的小煤矿。但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扩张,它已经成了一个万人大煤矿。
  抚陵山煤矿如今矿工加家属,总共有一万三百五十七人。这里边只有不到一千人,是和温唐一样,从别的地方来这边安家的士兵。其他的矿工,都是在抚陵市附近招的本地人。
  本地人沾亲带故,关系网复杂,外地来的李矿长,多亏在这边扎根的早,还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帮他,不然他已经压不住了。
  抚陵山煤矿储量丰富,从能稳定出煤,这边就没有一年是赔钱的。煤矿挖煤越多,赚的就越多,员工福利待遇也就越好。
  这年头干别的也辛苦,抚陵山煤矿待遇好,有前途,想来这边干活的的人,就超级超级超级多。
  别看外人管矿工叫窑黑子,但如果有机会让他们来抚陵山煤矿工作,肯定没人拒绝。
  这可是能分楼房的铁饭碗,谁不想要。
  看过小说的温玉华也知道,矿上现在人满为患,工作难求。但没有工作岗位,可以创造新的工作岗位。抚陵山煤矿那么大,再招几个人,完全吃的下。
  “爸,这几年抚陵山旁边,又开了几家小煤矿,它们那能稳定出煤后,咱们煤矿的煤,就没原来好卖了。再不想想办法,等下大暴雨把独木桥淹了,或者山体滑波把来咱们抚陵山煤矿的路堵住,咱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温玉华凝重的脸色,让温唐把到他嘴边的那句杞人忧天,给咽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人去修路?”温唐迟疑道:“咱们这的路,确实早就该修了。可是矿上没钱,上边又不给拨款,这个事就耽搁了。闺女,想修路不是招两个人就能干成的。这里边的事挺多,你爸可能插不上手。”
  要修路、要发展的地方太多。抚陵山煤矿上边没人,等修路这好事落在抚陵山煤矿头上,就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
  温唐也不想在温玉华这跌份。但修路这个事,他一个人真不行。所以他摸摸鼻子,尴尬的选择实话实说。
  温玉华看着神色有点囧的温唐,心里猛地有点痛。
  在原著里,温唐就是在今年十一月,因为修路而被炸药给炸死的。
  十月农忙结束,就是附近的村镇,来矿上买煤过冬的大日子。农村家家户户烧煤,不再计划经济之内。这个就是矿上指标外的产出,卖这部分煤赚到的钱,就是矿工们的奖金。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它关系到矿工能不能过好年,能不能攒钱娶老婆。
  所以,在抚陵山煤矿因为十月份的大暴雨,把独木桥冲垮,山体冲塌,煤矿的煤卖不出去被迫停产时,温唐这个矿区的灵魂人物,站出来带着大家去修路了。
  没有钱,买不了修路的大机器,他们就用人挖,用小车推。没有上边给的炮开山,温唐就找人弄炸药,自己找点爆破。反正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温唐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守规矩的人,特事特办,等他们把路挖通,上边要怪罪,温唐可以一力承担。
  抚陵山煤矿是温唐一手建起来的,看着它因为封路停产,慢慢的走向灭亡,温唐绝对做不到。
  温唐的号召力很强,他要修路,是为了矿上所有人着想,所以大家都乐意跟他一起干。他们干的也挺成功。
  过程虽然辛苦,但看着路一点点被修出来,想到这条水泥路修通,以后能有更多人来他们抚陵山煤矿买煤,大家就干劲十足,一点儿不觉得累。
  不止大家不觉得累,山里的百姓也全都自愿的过来帮忙。
  山里百姓也想走出去,抚陵山的这条盘山公路修好,受益的不止抚陵山煤矿。
  有一条好路,受益的人会超级多。在有温唐带头后,加入的人就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