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姜施感动坏了!刚打了雌激素的姜施没办法不信啊!结果呢!】
  【姜施被骗回了家,以为是自己后盾的母亲直接背刺了她,一家人将她直接囚禁了起来。】
  齐奂简直都要读不下去。
  【好啊,大学四年连同工作后的时间,那么久没有见面的家人,一碰上居然半点亲情也没有触动,直接毫不顾忌姜施尊严地把她扒了个精光,就为了检查她是不是已经彻底做过了手术!】
  在场的扫墓吃瓜人也险些听不下去,太丧心病狂了,无论姜施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于她的家人而言,似乎都不算是人。
  但却很重要,姜家认定了姜施没有自己的人格,甚至不能有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力,她生是姜家的人,死也得是姜家的鬼。
  【姜家请来了奇奇怪怪的方士和一个......巫医?啊这年头还能请到巫医吗?】
  【可以!而且还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据说在驱鬼这方面十分有作为的大拿!】
  【不是,姜家很有钱吗?没有啊......呃,他们为了姜施的事,居然把地和房子都卖了?魔怔的到底是哪一边啊,该驱鬼的其实是姜家这几口老古董吧。】
  齐奂根本没法理解姜家的行为。
  如果说是需要一个男的才算延续了香火,那再生呗,亦或者说,起码好好对这个已经生出来的啊。
  他们却又没一个真的在心疼姜施,连母亲都觉得她大逆不道。
  【跳过跳过,看不下去!】
  吃瓜围观者们也出奇地统一,听不下去,明明一开始就是在当狗血八卦听个稀奇的大家,都纷纷觉得再也听不下半点姜施的遭遇。
  【总之明明已经在泥沼里挣脱了数次,迎来了新生的姜施,没有再一次逃出那个家。】
  【他失去了求生意识,他不想活了,没有半点生的渴望。】
  【罗安庆却根本不知道姜施身上发生着什么,他没办法联系到她,姜家的人也一直拒绝罗安庆的联络,他们早就卖了房产搬离了原来的地方,罗安庆一个毕业不久,事业都算不上稳固的人,根本无从找起。】
  【但他也总算知晓了姜施没有自寻短见,只要人还活着,罗安庆便也可以释怀,他单纯地认为是人家不愿与自己再有联系而已。】
  这怪不得罗安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如今的脱力,似乎是曾有机会抓住什么,但他没有抓住,还因为那一次的错过,导致了今天握在掌心的,也好像快要离他而去了。
  但他哪里错了吗,好像又没有,甚至他已经做得比很多人好了。
  【罗安庆这个不作为......算是不作为吧,是可以理解的,至少我可以啊,我就经常不作为嘛。】
  【姜施和罗安庆其实本就不曾开始,他们彼此的关系从来就没点破过,这般散场如果是姜施希望的,罗安庆完全可以接受,更何况姜家人还用姜施的号码给过明确的不再见面的回音。】
  【所以从罗安庆的角度看,他只是在帮着姜施重新来过而已。】
  【啊,他那时都不知道姜施去做了变性手术,姜家人只说她想去,但被劝了回来,所以罗安庆才觉得更该与姜施断了联系,因为在他看来,姜施还是选择了作为男人活着。】
  【而罗安庆也不算完全理解性别认知障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听了姜家人的说法,亦认为把自己从姜施的生活里摘去,会有助于姜施建立“正确的”“积极的”人生。】
  罗安庆抱着女儿,埋着头一直在颤抖,根本没办法面对那时候放弃的自己。
  他其实是有逃避的成分吧,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若说是特别情深倒也真轮不上,只不过对姜施这样的存在,要说不遗憾也肯定是骗人。
  可他到底渴望的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相爱相知且不必对抗世俗的感情罢了。
  若是让他重来一次,他也说不好自己会有什么不同的处理方法。
  姜施太特别了,而他太普通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位的,是脱轨的,没有一环扣上了对的地方,尽管当事人已经表现得足够坚强了,但还是抵不过,敌不过。
  【所以说是唏嘘啊,除了唏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万般折磨的姜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奋起逃脱的状态,她一次次地跑,一次次地坠,她已经摔碎了啊。】
  齐奂不再往下看了,这份报告看得让人心乏。
  她自从拥有风光大葬系统后,确实见识到了不少接地气的东西,有些甚至过于阴间,都接到地府那头了。
  可人间有百态,千变万化,她这才哪到哪啊,还没见识到一点边角呢。
  “走吧,我带你逛一条小路回去。”她带着谷箪从围观群众里溜了出去。
  墓园和停尸间、火化操作室比较接近,都在后山的位置,而宿舍则建在了侧后,往前绕能走一大段路才到殡仪馆正面。
  齐奂刚才拖着谷箪走的是小道,所以很快就进了墓园,现在她准备诓人家陪自己兜大圈。
  ~~哔咘咘!好样的宿主,葬葬只见过男孩子骗人闲逛的,还没见过女孩子故意兜人家走远路呢。~~
  齐奂:【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只是在延年益寿。】
  ~~啊是嘛是嘛,那葬葬恭喜宿主,又功德加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