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祁使出一只无比宽大的手掌,紧紧地圈禁住穆久的两只手腕,然后往他的头顶上死死的摁着。
  感受到对方无法势均力敌的力量,穆久试图挣扎了下,但事实证明根本无济于事,他无法动弹。
  “在这个地方?更有意思吧。”
  临祁嘴角终于咧开一抹嚣张得逞的笑,那粗大的喉结随着低沉的嗓音,上下滚动着,有些许的蛊惑人心。
  他喉腔止不住的,发出嘶哑却又邪恶的轻笑声,笑的穆久直发颤。
  接着,临祁用另一只空余的手,轻轻的用指腹磨砺着对方的皮肤,接着顺着那细腻白皙的脖颈,抚摸了下去。
  “别这样,临少.....求求你了。”
  按照往常,应该是对方越叫越兴奋来着。
  可当临祁那粗粝的指腹感知到对方颤栗的肌肤时,他的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下来,迸发出几分嫌弃的神色。
  没了兴致,彻底熄火。
  也对,穆久何曾会愿意主动,哪次不是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强迫他的?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强/暴。
  强/暴又怎么了?
  心不甘情不愿又怎么了?
  他倒是乐意就行了。
  临祁松开自己的手臂,摆着架子,他微微颔首,挑起下巴,对着穆久吩咐道:“去我的房间把床暖好了,我再睡觉。”
  “要是暖不好,你到时候就等着瞧。”
  穆久还来不及盯着他凶巴巴的表情看,就立马溜出了门口。临祁就在后面看着他溜之大吉的身影,如同小鹿四处乱撞,不知所措。
  穆久躺上那床软乎乎的被褥,将自己裹紧了。但兴许是今天干活干的太累了,他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却趴在临祁的怀抱里。
  他转过头,用迷糊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脸,五官立体而又深邃,睫毛也是那样的浓密。只是那额头,此刻却浅显出一抹疤痕,它原本是被掩藏在乌黑的碎发下的。
  穆久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似的,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刚刚才想抚摸上那道疤痕,临祁的眼眸突然猛地睁开。
  吓他一跳。
  临祁用手掐住穆久仅值一握的手臂,然后跨坐于他的身上,用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眼神盯着他。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穆久有点懊恼的自责道。
  “你怎么这么多借口,什么时候你不能睡,非要在那时候睡着?”临祁不屑一顾,看起来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接着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我不是故意的。”
  穆久道歉,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踉踉跄跄的。
  有点狼狈。
  他怎么能这么丢人?
  今天他的任务依旧很繁重,早上囫囵吞枣的吃了个馒头,中午就剩饭夹了点青菜。
  他还将自己的饭菜喂了一半给狗吃。
  自己就吃了两三口左右。
  似乎整个临府要换洗的衣物,还有要打扫的活,全都他一人包揽着。他还来不及歇息会儿,就又有新的事情干了。
  穆久觉得累是累,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他依旧不觉得辛苦。
  等到晚上,他才看到自己的双手被泡的发白,手掌也满是被磨砺出的水泡。
  他用针扎着那个水泡,终于才把脓水给挤出来了。
  正当他痴痴望着那个伤口时,门口来了个下人,喊道:“临少叫你去吃饭。”
  穆久不想耽误时间,他将流出的血,胡乱抹在自己的衣服上,急急忙忙的赶了上去。
  他今天依旧是给他挑菜,临祁嘴刁,不喜欢吃大蒜,芹菜,香菜,黄豆,还有好多好多。
  但是临祁不喜欢吃,大可让厨师不要煮这些菜。但他一定要加进去,非要让穆久给自己挑光为止,才心猿意马的继续吃饭。
  他最爱喝排骨玉米汤,那个装满了玉米和排骨的碗,每次都要叫穆久盛好几碗,但是他只喝汤,不吃肉和玉米。
  然后他再以尖酸刻薄的嘴脸,呵斥穆久把这些肉和玉米吃光。
  但其实肉和玉米真的很配啊,特别香。
  穆久觉得临祁,比那三岁的孩子,还要难伺候。
  他手上满是伤,在端着那碗热腾腾的汤时,正想递到临祁的面前,但还是些许的有点没忍住疼痛,碗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穆久觉得自己像个废物,怎么连碗都端不好了,他露出很是责怪自己的表情。
  临祁蹙眉,冷声道:“烫着了?”
  穆久没听清楚,以为是自己刚刚洒出的汤,烫着临祁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烫着你了?”
  临祁更加恼怒,直接粗鲁地掰过穆久的手,吼道:“我他妈当然是问你有没有烫着?”
  “你蠢到那天上去了,简直蠢飞了。”临祁边呵斥,边低头往下看。只瞧见那原本柔嫩的手掌心满是伤口,还有血痕,还有被汤烫伤的痕迹。
  “你这伤口哪里来的,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去工地搬砖了?”临祁的语气是层层递进过后的不满,恼怒。
  “干了点活。”
  “什么活?我让你干了?你还真是闲的没事干。”
  听到临祁这句话后,穆久愣了下,“这两天,你不是叫我把临府所有的活都全包了。”
  看着对方如此真挚,傻里傻气的神情,临祁知道他肯定不是在说谎,但是自己何曾何时让穆久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