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偷鸡摸狗的日子,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万一哪天临祁突然找上门来。
  见穆久犹豫不决,陈宜打算顺水推舟一番,他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可可吗?”
  穆久点点头。
  “你若是不娶她,以后也没别的人会娶她了,万一怀孕了该怎么办。”
  穆久愈发的头疼欲裂了起来,他最终选择了另一个较为清醒的答案,“让我想想吧。”
  穆久心烦意乱的回到了屋子,陈可可穿好衣服后与他擦肩而过,她刚刚才想说点什么,又被陈宜拉了出去。
  门被啪的下关上了,穆久抓起桌上的报纸,却在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显眼的标题:承州总部司令长临祁,卷入“齐庚乱战”,至今没有下落,疑似身亡。
  穆久那紧紧蹙着的眉毛,逐渐松弛了下来,带着点肆然,却又染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情。
  他嘴唇哆嗦了下,整个手心都冒着冷汗,疯狂的从表皮分泌了出来。
  “死了?”
  穆久轻轻嗡动了下嘴唇,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里面杂糅了太多的复杂情绪。
  接着他将那卷报纸撕碎,直到再也没办法撕成更小片的样子,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他甩手的动作极为的潇洒,就像真的甩掉了那个人渣的纠缠,以及撕碎了带给自己的阴霾与噩梦。
  “临祁啊,原来你也有今天。”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看搞笑一家人和顺风妇产科,我的剧荒有救了
  第60章 被逼着辱骂自己
  穆久幽怨的叹了口气,遇到这等事情,只能自认栽倒霉。
  酒精上头,玷污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没意识不是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事情的借口。
  既然一切已成定果,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能爽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除非已经打从心底认定自己是个人渣,败类。
  穆久露出凉薄一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然后推开了房门,去找陈宜。
  到了药铺,只见陈可可在呕吐,陈宜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背,嘴里念叨着,“都怀孕了,你倒是别胡乱吃东西,不然恶心的,伤身体的又是你。”
  听到这段话,穆久那张冷白,有点挣扎的脸,突然舒展了开来。接着他以那种陷入背叛后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着陈宜那边偏着。
  “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刚刚跟我睡一晚上,难道就怀孕了?”穆久的语气带着恼怒,愤懑,他此刻紧紧攥着拳头,将手背都捏出了青筋。
  陈宜寻着这道声音,有点惊慌失措的用眼睛瞥了过去,只看到穆久那张怒目圆睁的脸,此刻眼眶猩红,连眼尾都染起了血锈色。
  被欺骗后不甘,蒙在鼓里恍然大悟后的清醒,在他那张苍白到透明的面色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穆兄,你听我解释。”陈宜慌乱的皱着鼻子,眉宇,刚触碰到穆久的手臂,就被他一把甩开。
  接着,穆久有点绝望,崩溃,又麻木的朝天仰着脸庞,那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快点冷静下来。
  他颤着嗓音,抖着音线说着,“我看起来真的像个傻子吗?这么糊弄我很有意思吗?我以为你们是我遇到为数不多的好人,如今看来,也竟然是错付了。”
  “你听我解释,穆久,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陈宜索性,直接扑通下跪,以这种极端而又偏激的方式,想要挽留住穆久最后一丝怜悯之心。
  “哥,你别跪,快起来。”陈可可想要过来扶起陈宜,却被他拒绝了。
  好一个兄妹情深,倒显得他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几个月前,可可爱上了一个纨绔子弟,但是那个人不想负责任,溜之大吉后不见了踪影。可可身体不好,所以只能留下这个孩子,父亲知道后很是生气。但是为了维护可可的面子,我也没说出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孩子。”陈宜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下去。
  “我父亲说要是那个让可可怀孕的男人再找不回来,他就要打断可可的腿脚,并且杀了这个孩子。但是我的父亲身体不好,估计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我才想出此下策,让你跟可可结婚,如果你愿意帮我们的话,就演一场戏就行,在我们父亲之前,跟可可办场婚礼。”
  陈宜恨不得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可是穆久的脸上早就没了神色。甚至他都开始在固执己见与抛之脑后间动摇,究竟是直接甩手离开,还是留下来当个烂好人。
  穆久狠不下心,正在犹豫之间,陈宜又再次开口了,“当初在渡口,你说日后我若是有忙,你定生死相依的帮。如果说话算话,你就再帮我一把行不行,最多就是在这里待个几年,等我父亲去世了,你就可以走了。”
  穆久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麻木不仁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用那黝黑的眸子细细描绘着对方痛彻心扉,又真挚诚恳的神情,似乎是真的感知到自己错了。
  穆久自知陷入死局,无路可走,既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他就不能反悔。
  谎言之所以让人厌恶生憎,只不过就是因为被揭穿后,开始痛恨起了自己之前沉迷于虚幻,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然后还觉得格外的乐此不疲,甚至根本没想过竟然是假的。
  他不否认陈宜是好人,但是人怎么样都会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