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父假笑,“不、不用了,那个等声声醒了,麻烦你让他回个电话。”
  “不用这么客气的伯父。”
  锦父如鲠在喉,到底是我客气还是你太不客气了??你这一口一个伯父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熟呢。
  锦父声音正常客套两句,然后没等季觉安说话立马就挂断了电话,他对妻子吐槽季觉安刚刚的称呼,妻子若有所思道:
  “可能他跟声声当年在王家村真的很好吧,所以才会把声声的家人也当成自己人。”
  她这样说,倒是冲淡了锦父心中那一丝的尴尬和怪异。
  其实想想,这件事如果放在别的人身上,锦父估计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问题关键在于季觉安不是那个别人。
  季觉安花了六年时间从一个小山村打拼起来,一路变成如今南方的龙头,多少企业要仰仗他这几年来如火如荼的迅猛发展?
  这些年来有关季觉安的事,锦父哪怕在北方都听到了。
  以至于在他印象里,一直都给季觉安打上了曾难以接触的标签,还做过准备等季觉安发展北方市场时该如何应对。
  可如今这个难以接触的人到了他面前这么礼貌真诚,这反差感不可谓不大。
  锦父想着,又开始忧心,能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人可没哪个是单纯的,季觉安该不会是想接近声声,借声声之手打入锦家内部吧?
  锦父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他更忧心起来,锦父看了眼无知无觉的妻子,越想越觉得不行,拿起外套就往公司走。
  “老婆我先去上班了,一会儿声声回来你记得问问昨晚季觉安问了他什么。”
  他走得快,锦母哎了声没把人叫住,颇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问的。”
  另一边,锦声已经起床开始吃早餐了。
  自从昨晚确定关系开始,季觉安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没一会儿就要跟他贴贴,要不然就是亲亲,锦声被亲不高兴了他还会低声哄他,然后继续亲。
  弄得……弄得小锦鲤觉得自己在被欺负。
  他泪眼汪汪地喝着甜粥,一边鼓起脸颊在心底想,一会儿一定要跟季觉安约法三章,每天亲亲都是要有次数的,不能想亲就亲。
  然而季觉安听了他的约法三章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开始亲。
  “那年在王家村我就很想亲你了。”季觉安把锦声抱在怀里,他垂着眼和眼眶湿红的少年对视,慢慢又贴了上去,“我想补偿那时候没亲到的吻。”
  他声音很温柔,可动作却是说一不二的果断。
  锦声泪眼汪汪哽咽,“你欺负我。”
  “嗯,就是在欺负你。”
  他坦然承认,锦声反倒被哽住。
  过了会儿锦声才把脸埋进他怀里,有些委屈又有些难受道,“可你每次亲亲,我都会很热很热,然后……然后就……”
  他说不出那个词,季觉安伸手托住他软白的脸颊,捧着他的脸看自己。
  “想要?”
  锦声呆呆的,想不明白季觉安是怎么能不要脸的说出这两个字的。
  他满是雾气的琥珀色眼眸很快氤氲出泪意,粉红的指尖死死拽着季觉安的衣领,挣扎开他托住自己脸颊的手。
  然后很小声,很小声道:“你都知道你还这样弄,不可以总是这样。”
  他像个老师一样教育季觉安,语气一本正经,可内容却半分都不正经。
  “想要就给你。”季觉安把软软的锦声整个抱进怀里,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腿上,俯身亲他鼻尖,“声声对我有欲望,我是高兴的。”
  “……”
  锦声不理他了。
  “约法三章不作数。”季觉安轻轻揉了揉锦声漂亮精细的小下巴,“但我会克制好自己,声声不生气。”
  锦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软闷软的嗯。
  吃完饭季觉安就带锦声去公司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锦声的偏爱和亲昵,会把他的手牵在手心,会屈膝帮他整理裤腿,下雨时也会帮他打伞。
  锦声不知道季觉安在外面的名声,可是公司员工却再清楚不过。
  他们从未见过季觉安这副样子。
  季总在外向来是冰冷淡漠的,能在这么几年就发展南方最大企业的他手段也不容小觑,听说走的还是危险路子,总之肯定不是走喝酒装孙子这条路子能走上来的。
  员工们面对季觉安甚至不敢和他多待一会儿,他一个眼神过来就让人战战兢兢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可现在,他们看见季觉安对着一个人这么温柔耐心,重要是,那个人还是同性。
  有人小心猜测这会不会是季总弟弟?
  很快有人反驳季总孤身一人,哪来的弟弟?
  而且谁会和弟弟牵手?又不是三岁小孩。
  其实有个真相隐隐出现在员工们心中,可无人敢说出口。
  毕竟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这个年代哪有几十年后开放,他们不敢想象季总真的会……而且到了季总这个地位,还敢这样不遮掩的表现出来,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些年来季总身边真的没出现过谁……
  想到这里,员工们互相对视,只敢在私下里揣测。
  到了办公室季觉安也要抱着锦声,他将一份文件塞到锦声手里,“你可以看看,以后你是要接管家里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