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被乾君永久标记,这的确是个麻烦,但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宇文越微笑起来,话音温和却残忍,“只要将你锁在身边,随时随地供我使用就好。”
  “……如何,老师愿意帮我吗?”
  谢让没有说话。
  乾君扑面而来的欲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理智疯狂叫嚣着逃离,身体却动弹不得,甚至在宇文越的触碰下不受控制的发软、发热。
  他终于明白,宇文越这段时日为何宁愿冷落他,让他有离京的可乘之机,也不敢与他见面。
  并非担心身体在谢让的信香影响下越发恶化,他担心的是,他会控制不住强迫他。
  就像……现在。
  第52章
  极轻的笑音落入谢让耳中。
  宇文越低低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又低头亲他:“真该让人将铜镜搬来,让你好好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青年脸上还带着病中的潮红,嘴唇也是红的, 柔软湿润, 为那张脸平添了几分艳色。他不知是紧张还是畏惧地发着抖, 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引人不由怜惜。
  宇文越温柔地亲吻他, 心中再次掠过一丝遗憾。
  可惜,谢让不是真正的坤君。若他是坤君, 雨露期来临时,多半就是这副模样吧。
  不, 一定比这模样更加好看。
  宇文越不受控制地幻想着, 掌心继续下移。
  谢让浑身一僵。
  “宇文越。”谢让猛地抓住他, 声音几乎从齿缝中挤出来, “你疯了吗?”
  “又不是第一次了。”宇文越又笑了笑, 语调软得像是在撒娇, “老师上回不也帮了我吗,你忍心看我这么难受么?”
  谢让面色顿时又白了几分,咬牙:“若早知今日,当初我——”
  话没有说完。
  宇文越仍然注视着他, 视线在那一瞬间危险地沉了沉。他维持着这个近乎羞辱的姿势, 偏了偏头,冷声问:“当初……要如何?”
  是后悔将大权还给他。
  还是后悔……留了他一命?
  “当初……”谢让哑声道, “当初, 就不该惯着你。”
  从最初被意外标记时,他就该及时抽身。
  他就该听从百官的意见, 给他选秀,逼他成婚,让他绝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也好过现在……
  执念刻骨,步入歧途。
  是他的错。
  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少年的爱慕不过一时兴起,终有一日会清醒过来。
  是他软弱怯懦,太过依赖宇文越给予他的亲近与照顾,害怕在这陌生的时代孤立无援,无依无靠。
  是他……亲手造成了今天这一切。
  谢让缓缓闭上眼,抓着对方手腕无力地松开,妥协一般落了下来。
  不再反抗。
  宇文越沉沉注视着身下的人,眸光幽深。
  这对于陷入易感期的乾君来说,几乎能称得上默许与暗示。宇文越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间没了,事实上,那原本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模样。
  少年牙关紧咬,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开始微微发颤。
  意识到对方久久没有动作,谢让睁开眼,对上了那双通红的眼睛。
  “你……”他张了张口,宇文越忽然用力将他拉进怀中,嘴唇再次碰到了他颈后的腺体。
  客栈那个“惩罚”给谢让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下意识瑟缩一下,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未到来。
  足以咬破腺体的尖齿迟迟没有落下来,他只是轻轻摩挲着那块软肉,在那淡淡的梅香中,极其克制地颤抖着。
  半晌,他才哽咽出声:“谢让,你快把我逼疯了。”
  他怎么会不想。
  他怎么可能不想。
  可他……怎么敢在这时候碰他。
  三天。
  谢让只用了三天,就让这大半年的修养付之一炬。这具身躯本就经不起半点折腾,如今更是虚弱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怎么敢……
  “我恨死你了,谢让。”宇文越呢喃般开口。
  如果,京城对他而言当真没有半分值得留恋之处,如果,远离这里能让他过上更好更自在的生活,宇文越会闹,会不甘,但不会这么生气。
  可是他做了什么?
  离京三日,不吃不喝,回行宫后高烧昏迷了一整天,把自己弄得站都站不起来。
  宇文越原本以为,谢让会发热昏迷,只是因为受了凉。昨晚替他换衣才发现,对方腿间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如今大片淤青红肿,一道道血痕甚至与衣物粘连。
  他就这么想离开吗?
  宁愿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少年颤抖的泣音渐渐变得无法压制,眼泪从谢让颈侧滑落,很快濡湿了他的肩头。
  真奇怪,明明书中一次都没有描写过宇文越的哭泣。
  就算是过去沦为傀儡,受尽欺凌,他都没有落过一次泪。
  “……哭包。”谢让叹息般开口。
  高烧中的身体本就只靠精神强行吊着,松懈下来后忽然浑身都像脱了力。谢让话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像是想碰一碰他。
  宇文越将他搂在怀里,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上:“你以为是谁害的?”
  “……”谢让动了动唇,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