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瓷器生意在全京城做的数一数二,皇宫中很多的瓷器品都由他们包揽,给足了油水,所以刘家背靠皇城,很快就成为了一代富商,也正因为如此,才将这小少爷溺爱的无法无天,就算真有人被糟蹋了,大不了也就砸钱了事。
  置于这个被调戏的小美人....
  待厉振山看清那人的脸时,顿时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这这这....这不是冬掌刑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碰上了这档子事。
  厉振山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利索了,大着舌头道:“三三...三哥快看,有人被当街调戏了......”
  厉北沉毫不关心,闻言,甚至还有闲心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在面前,冷漠道:“调戏就调戏,关我什么事?”
  厉振山这才缓了口气将剩下那句没说完的话讲完:“调戏的是你们家那位!”
  下一秒,厉北沉手里的酒杯瞬间“啪啦”一声,四分五裂。
  第170章 残疾的小太监
  再也理智不了一点,厉北沉二话没说,甚至没耐心从正门走,直接翻身跃了下去。
  另一边,冬歉被那刘家少爷攥住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言不逊。
  刘少爷还以为他被自己吓怕了,又凑近了几分,恶劣地笑着:“你乖一点,我就不欺负你。”
  然而就在下一秒,冬歉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上一发力,随着“咔把”一声,那刘家少爷愣了愣,随即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冬歉刚刚拿一下,竟是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腕。
  刘家少爷痛得满地打滚,眼泪都快要飙出来的,他指使着身旁那些虎背熊腰地家仆,颤抖着指着冬歉道:“把他给我抓起来,狠狠教训他,我今天要让他跪在地上跟我求饶!”
  那些家仆一直以来都跟着他欺男霸女,干了不少脏活,熟练的很,更何况眼前这位确实是个美人,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了兴趣,一个个撸起袖子围了上来,打算给这个美人点颜色瞧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冬歉的面前,没有人看清他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不出十秒,刚才还凶神恶煞地围在冬歉身边恶狠狠的家仆尽数到底,陪着他们家的主子一道哀嚎,场面堪称壮观。
  刘家少爷气血上涌,连气得通红,哆哆嗦嗦指着忽然出现的厉北沉,话都说不利索:“你敢打我的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
  还没等他报出他爹的名姓,厉北沉对着他的脸又是重重一踹。
  这会是彻底鼻青脸肿,不成人样了。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我,你们等着,只要我告诉我爹,你们就等着死吧。”,那刘家少爷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在这逞能。
  厉北沉拿处腰牌晃在他眼前,冷冰冰道:“看仔细了吗?”
  看到那腰牌上的字,那少爷瞳孔紧缩,瞬间就不敢吱声了。
  厉北沉缓缓道:“看你们这种品行,以后宫里的生意可以不用做了。”
  那少爷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顿时倒在地上,僵直地坐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完了完了,要是这事让他爹知道了,他一定会被他爹扫地出门的。
  冬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厉北沉,目光顿了顿。
  没想到他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不然的话,他今天还当真要麻烦一点。
  风波结束后,冬歉对厉北沉端端正正道了谢。
  厉北沉蹙了蹙眉:“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生分。”
  冬歉笑道:“太子别这样,若是如此,我估计还真要误会你喜欢我了。”
  “我本来就.....”,厉北沉话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下去。
  要是被冬歉知道他的心思了,肯定会仗着这份喜欢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瓜葛。
  冬歉的所思所想,他都拎得门儿清。
  但是他不知道,冬歉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的这些心思,又或者说,厉北沉之所以会对他动心,也是他一步步精心算计出来的结果。
  比如现在,冬歉缓缓凑近他:“我最近遇见一件难事,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这还是冬歉第一次找自己求助。
  对于厉北沉来说,就算是冬歉这会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估计都会答应。
  “你说。”,厉北沉看着想他缓缓靠近的冬歉,一时之间呼吸有些不稳。
  冬歉笑了笑,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些什么,在外人看来,就像情人间的含情脉脉,耳鬓厮磨。
  .....
  “你说,冬歉怀疑这事是魏玄做的?”,厉寅负手站在殿中,眉宇沉思。
  “千真万确,陛下。”,总管太监恭敬应着。
  厉寅:“这么说来,确实可疑,朕之前也怀疑过他,但对方的手段太干净,找不出什么证据。”
  总管太监这时想到了什么,悄悄对厉寅道:“陛下,奴才有个办法,不知.....”
  厉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直说便是。”
  “是,奴才的意思是,不如利用冬掌刑一步步接近厂督大人,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边弄到些什么证据。”
  被他这么一提醒,厉寅忽然联想到,魏玄对冬歉确实比一般人上心。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那次刺杀中,明明已经俘获到了冬歉,却什么也没有对他做的原因。
  厉寅对总管太监道:“去,帮我把冬歉叫来,朕有话要同他讲。”
  .....
  近几日,厉北沉频繁地出入冬歉的府邸。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上次帮了冬歉一把后,他请他帮的忙竟然是日日去他的府中做客。
  只是冬歉神神秘秘的,不让厉北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厉北沉虽然不明白冬歉的用意,但对于冬歉的邀请,仍旧是打心眼里感到甜蜜。
  都说日久生情,冬歉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差,时常留他在府中饮茶吃饭。
  在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搞不好真的会慢慢缓和,到时候,自己再顺水推舟,跟他解除那个让他心里不痛快的男宠关系,再把给他喂药的事情坦白,兴许冬歉就会接纳他。
  厉北沉兴冲冲的,仅仅因为冬歉这些日子对他多笑了几次,他的心情就格外好,哪怕碰到平日里的那些死对头也会笑脸相迎。
  尤其是厉振山,看到厉北沉整日笑眯眯的,就跟看见活阎王似的,对他能避则避,在某一日自己不小心摔坏了厉北沉平日里最喜欢的酒具时,他还能笑眯眯道“没关系,碎碎平安”时,厉振山对他哆哆嗦嗦道:“不管你是谁,立刻从他身上给我下来。”
  一时之间,不少人觉得厉北沉近日被鬼上身了。
  他们怎么会懂,喜欢的人给自己好脸色的快乐。
  也对,兴许他们压根没有喜欢的人,又或者没有像他这样跟喜欢的人亲近的机会。
  这日厉北沉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冬歉最近很喜欢吃柑橘,又命人从殿中搬来好几筐柑橘送到冬歉的府里。
  等他到冬歉的府中看见他正剥着柑橘,指尖还沾着点点汁水时,心中涌上了巨大的满足感。
  喜欢的人吃着自己送来的东西,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东西吗?
  他欢欢喜喜坐到冬歉身旁:“你若喜欢,下次我来的时候再给你多带几筐。”
  “不必了。”,冬歉将口中嚼着的那瓣橘子咽下,“陛下也送了我不少,再这样下去,就要吃不完了。”
  知道厉寅也给冬歉送了这个东西,厉北沉瞬间就绷不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冬歉手中的柑橘,心中不平地想:冬歉手里正吃着的这个,究竟是厉寅送的,还是自己送的。
  冬歉看出了他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着的想法,轻咳一声,缓缓道:“你送的比较新鲜,要不要尝尝?”
  厉北沉被他顺着毛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说明什么?说明冬歉现在手里肯定吃的是他送来的柑橘。
  其实冬歉对于哪筐是谁送的已经毫无印象,毕竟那些柑橘都已经不无差别地放在了一间屋子里,谁有闲心去分辨那种事情。
  不过能让厉北沉稍稍安分一点,撒点小谎又如何。
  冬歉又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反正,让厉北沉待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就姑且先哄哄他吧。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这日晚上,周十六端水来到冬歉的房中,发现冬歉正将绳子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勒得紧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些明显的痕迹。
  冬歉见他进来,弯眸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帮我。”
  周十六听话地走了过去,将水盆放在一边,拿起绳子,将绳子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冬歉的手腕上。
  “用点力气。”,冬歉淡淡道,仿佛被绑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周十六不明白冬歉的用意:“大人,何苦这样作贱自己?”
  冬歉掀起眼帘,笑了笑:“怎么一脸苦相,放心,我没有那种嗜好,不会故意作贱自己。”
  “那大人为什么....”,周十六的严重满是担忧。
  冬歉慵懒地靠在床背上,语气轻缓道:“前不久,陛下找我谈过,希望我能混到魏玄身边,找到他春狩行刺的证据。”
  周十六睁大眼睛:“那证据,我们不是早就......”
  “对,证据我们早就掌握到了。”,冬歉眯了眯眼,“但是要如何不被厉寅怀疑地将证据交到他的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他的计划,按照他的想法接近魏玄,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到这些证据,我们才是干净的。”
  周十六的眼中立刻浮现了了然的神色。
  魏玄从江湖中抽调刺客的事情没有瞒住师兰渡的眼睛,他的人脉足够广,魏玄如何找到刺客机构,如何同他们制定详尽的计划,在其中又留下了那些物证,交流时的信件,他都一清二楚。
  至于怎么将他们送到陛下面前,就全看冬歉的操作了。
  至于冬歉要怎么顺利成章地潜伏到魏玄的身边。
  虽然还不知道主子具体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周十六知道,这件事一定早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只能听命于主子的话,在主子的手腕间用力绑了个结。
  翌日傍晚,冬歉主动找到了魏玄。
  这还是冬歉第一次主动来找他,魏玄听人来传话的时候,火急火燎地就走出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