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温和地抱住王不占,拍拍她的后背,安慰说:“好,不管他们,不跟他们一样,我们单独走一路,我们一起过,我们好好过日子,一辈子,好不好?”
  王不占点了点头:“好!”
  她看向乐园问:“有没有办法让那个东西彻底消失?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会让接触到纸条的东西消失吗?为什么效果没有说的那样好?”
  乐园说:“理论上,不会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就要考虑情况了。比如,是不是有人保护了它。”
  他看向王妈。
  王妈对王不占说:“确实,不用问他,是我保护了那个灵魂,我以为你会希望它活下去。”
  王不占皱了皱眉,表情明显比之前厌恶得多,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希望过,你不要误会。”
  她本来好像想要说,你不要自作主张的。
  但面前这个人比之前那个人好得多,她就忍了,换成了更温和一点的句子。
  王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王不占说:“我不是在对你生气,也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讨厌那个东西现在还活着。”
  王妈点了点头:“好。”
  乐园说:“能让那个人单独出来吗?”
  王不占警惕问:“需要多久?我可不希望它冒出来太长时间,把别人都害了。”
  乐园说:“一瞬间就会好的。”
  王不占说:“那好。”
  王妈眨了眨眼睛,瞬间换了一副表情,眼神之中透露出凶狠的目光,瞪着眼睛,皱着眉头,张了张口,就要发出声音巨大的喊叫。
  乐园垂着眼,喃喃道:“死。”
  话音未落,王妈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两眼一闭,就是死了的模样。
  王不占又是紧张,又是惊讶,连忙跑过去,晃了晃人,小心翼翼问:“没事吧?怎么样?还好吗?一定没死吧?”
  王妈渐渐睁开眼睛,对王不占十分温和地笑了笑:“没事。”
  她摸摸王不占的头发,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王不占点了点头,把人扶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说:“太好了!太好了!”
  眼看着她差点就要哭得泪崩了,王妈抱住她说:“乖乖,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别难过。”
  王不占哽咽地应了一声。
  女鬼问:“能不能看见我?”
  没有人回答。
  女鬼问:“能不能让人给我化个妆?与其让不会化妆的人来,不如让会化妆的人来。看起来就很会打扮的样子。这位王妈,我想让她给我化妆!”
  乐园想了想:“死过一次的人,理论上,应该能看见鬼,或者也可以碰得到。但是那也未必。”
  王不占问:“什么?”
  她现在对死这个字似乎有些敏感。
  乐园说:“有一个女鬼,需要化妆,但是我不会,你妈看起来很会,她希望你妈能帮忙。”
  王妈笑道:“如果可以帮上忙,我当然义不容辞。”
  王不占皱了皱眉:“妈,你干嘛这么上赶着去嘛。我都没答应呢。”
  王妈笑道:“又不是要走很远,怕什么?难道还能不回来了?谁也比不过我的亲亲宝贝。好不好?”
  王不占破涕为笑:“妈!还有人在这里呢。你说得太黏黏糊糊了!”
  王妈拍拍她:“那你不生气了?”
  王不占说:“哼,妈妈都这么说话了,我当然没话说了。”
  王妈看向乐园问:“那个女鬼在哪里呢?”
  乐园看向旁边:“就在这屋子里。”
  他们都看不见。
  女鬼有点难过:“难道我连化妆都做不到了?”
  乐园想了想:“也不是,我记得,犀角香可以让人接触到鬼,就算是平时不能见鬼的人都可以接触到,我去找一找,不需要很久,你们等我一下。”
  他往外走,走出去看见一块镜子,关上门,进入了镜子。
  在镜子里找了好久,找到了一块犀角香,拿走了,从镜子里出来,已经有人在外面拍门了,车主看见打开门的乐园有些惊讶,疑惑地问:“你之前不是进那个房间了吗?怎么从这里出来了?而且,我之前也没感觉出来你有这种毛病啊!你有病要尽快去医院啊。”
  乐园应了一声:“你着急就进去吧。我还有事,去找其他人了,出来自己玩啊。等会儿办完了事情,我才走。”
  车主跳了跳:“我知道了,你快点让开。”
  乐园走开,到了另一个房间,去见女鬼和王不占王妈,找了一支打火机,将犀角香点燃了,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雪白色的细细的烟雾,气味是舒缓而不刺激的,类似于薰衣草和玫瑰混合之后夹杂着一点清晨的露珠的感受,清凉温和,一点也燥热不起来。
  屋子,渐渐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站在房间正中央,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手上还有一点血迹,看起来刚刚从杀人分尸现场逃出来的样子,发现别人看见了她,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来,将血迹在自己身上衣服抹了抹,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我就是那个要化妆的女鬼。”
  她说话的时候,手心的血迹还在往外漫延,衣服并不干净,是乱糟糟的,破破烂烂的,一片的血液,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胸膛处有一条刀疤,腹部则有贯穿伤的感觉,好像里面的脏器随时会掉落出来,眼睛的青紫色的,眼下是青黑色的,皮肤是惨白带着一点枯萎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