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蔺之再也没有了顾忌,放肆的亲吻着无法动弹的人。
  兆阑以为谢蔺之是要报复自己之前的作为,可接下来的事态却逐渐失控起来。
  他的欲望被人带动着升腾起来,肌肤破裂的声音清晰的似乎在耳边炸响。
  谢蔺之低低的闷哼声传进耳朵里,兆阑心口处的针扎似的疼痛叫嚣起来。
  兆阑想出声阻止,却发现自己好像哑了声。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蔺之趴在人身上,两条胳膊紧搂着人的脖颈,血液溅在被单上,弄脏了兆阑的衣物。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兆阑喉咙涩疼难言,他不喜欢谢蔺之是一回事,却也从未想看着人受苦,甚至自己这样的不要命的折腾自己。
  脸颊边划过一滴灼热的泪液,兆阑意识到什么,哑声道,“下去。”
  谢蔺之全当没听到,自虐的动作没有停过。
  兆阑忍无可忍,“我说,你给我下去!”
  一声似哭似难忍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兆阑抬起无力的胳膊,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这一次,很轻易的,就把人推开了。
  谢蔺之直接摔到地上,玄色的衣物看不清殷红的血迹。
  兆阑努力的坐起身,想下榻去将人扶起来。
  而这时,谢蔺之已经站了起来,面上的神情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
  “阑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天亮了,我再过来给你道歉。”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两片砂纸打磨。
  兆阑坐起身,面色沉的厉害,想将人拉过来,却根本触碰不到谢蔺之的一片衣角。
  谢蔺之忍着身体隐秘处的疼,把亵裤穿上就开门离开了,走路时,姿势明显的异常。
  兆阑身体里软筋散的药效还在,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根本来不及追逃的飞快的谢蔺之。
  第二日,兆阑睡醒,脑袋疼的厉害,过了好久才忆起夜里遗忘的事,连忙起身穿衣服,出去找人。
  刚开门出去碰上了路过的曲韵。
  兆阑一颗心高高吊起,根本无心跟人打招呼,直接走过去。
  曲韵倒是多看了两眼,啧啧几声,这家伙少了毒素的折磨,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
  倒没白瞎那小子豁出的半条命。
  曲韵摇头叹息着离去,“得赶快调配解药,这下真是自己给自己断后路啊。”
  兆阑顺着走廊找了几个房间,在其中一个房门口看到祁连同狄书菱正说着什么。
  两人似是看见自己了,面上露出些许难言的神色。
  兆阑心中焦急,连忙走过去询问道。
  “这是谢蔺之的房间吗?”
  祁连一言难尽的看了兆阑一眼,说道,“是。”
  兆阑一听,立马就要推门进去,却被狄书菱伸手拦住。
  “三哥刚刚睡着,他有交代,不想见到你。”
  兆阑觉得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重复一遍。
  “谢蔺之不想见我?”
  狄书菱垂下眼帘,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就算三哥平时总爱追在你身后,你也不能那样伤他啊?”
  兆阑听的一头雾水,急急追问道。
  “他怎么了?”
  狄书菱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陈平素看到他昏迷在房间里,满身都是血,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烧的迷糊,嘴里只喊着你的名字。”
  兆阑神情无措,踉跄一步,心神不定间,内力躁动起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内力流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滞现象。
  兆阑慌忙的掐住自己的手腕,细细感知,得到了某种可能性,却不愿相信,掐自己腕部的力道更狠,直把肌肤都掐破,流血。
  祁连见人神情不对劲,伸手将人手拉开。
  “你怎么了?”祁连面色严肃。
  兆阑垂眸苦笑,“我没有让他这么做,我没有……”
  祁连和狄书菱两人神情有些疑惑。
  兆阑极力压制不稳的心绪,再一开口,声音已然哑了。
  “让我进去看看他,我……对不起……”
  祁连看了几眼兆阑手腕处被自己掐破的地方,说道,“你冷静一点,老三就是性子倔,其实脾气不错,不会与你多计较。”
  兆阑喉咙酸胀,他倒是希望谢蔺之跟他计较。
  狄书菱看到兆阑这么痛苦的样子,不似有假,便道,“那你进去看看吧,曲韵给他喂了退烧汤药,这会儿喝完就睡下了,你别打扰他。”
  兆阑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艰难回道。
  “好。”
  祁连和狄书菱均叹了口气,离开了。
  兆阑站在人房间门口,刚刚聚起的勇气这会儿散了个干净,他心中有股躁郁之气在胸腔中乱撞,撞的人骨头都在发疼。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偏移了。
  远处,陈平素走过来,目光看向这边,眉飞色舞的坐到围栏上观看。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兆阑走进去,越过屏风后面,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人。
  走的近了才能看到谢蔺之惨白到无一丝血色的面颊,眉心紧紧拧着,哪怕是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心。
  兆阑掩去眼中的异样,可心口处止不住的怦跳却暴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