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真的不相信年龄大了6岁还身处异地的他们会和我有友谊存在,他就是怀疑我想摸鱼,但还是纵容了我。
  所以在2003年8月,我找了个时间和徐仁宇、徐文祖等人在大邱的西门市场逛了一个白天,我是吃吃吃,他们是买买买,追赶一下子落下两年多的时尚审美,徐仁宇作为选手,好多好吃的不能吃,我告诉他等比赛结束会补偿他。
  一路走一路吃,我也没忘记和刘基赫、卞德钟确认在部队里的生活,即便他们早就表示没有遭到欺负,我也不信,明里暗里和他们说,如果有欺负他们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名字,营地里我不好操作,出了社会哪还能让他们继续嚣张,我李俊秀要替社会给那些人一顿毒打。
  卞氏兄弟“嘿嘿”笑。
  刘基赫还是没多少表情,但是回应了我,说他们采取的是抱团取暖的应对方式,大大小小的摩擦是有,但没有遇到那种需要我“毒打”的人。
  我说哦。
  夜幕降临,找了家店吃完辣牛肉汤,大家也没闲着,去了练歌房。
  徐仁宇负责热场,唱的h国声名显赫的复活乐队在2002年出的《never ending story》。
  摇滚乐队也有温情歌曲,他的嗓音也意外地适合。
  “你今天也是仍在那个触不可及的地方呼吸着,那阵相同风从与你一起坐过的小椅子上面吹过去。
  “你离我远去着,像离我远去似地挥着手。
  “到那一天,总会留下回忆。
  “想念着你,但愿能像电影里似的,总有一天会与你相见。
  “虽然那些日子我因为无法守护你而困苦,但你还是那个美好的记忆中的你……”
  一曲毕,所有人都替他鼓掌、摇铃。
  因为不清楚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我也不好瞎猜他是不是想他妈妈了,毕竟这是大邱。
  让我意外的是,刘基赫和卞氏兄弟偏爱女团,其中最爱由李孝利、玉珠贤、成宥利、李真四位组成的fin.k.l,从1998年一专的《blue rain》唱到2001年4月的翻唱专辑《memories melodies》,几乎首首不落。
  唱得兴起,刘基赫身上就多了些人气儿。
  你说徐文祖怎么不唱歌?
  他光看,光听,一整天都很沉默。
  我又开始猜测,是不是他试图拉帮结派但失败了。
  晚上9点,热闹散场,刘基赫三人结伴回了租住的地方,我和徐仁宇、徐文祖回了订好的酒店。
  ……
  晚上10点,徐文祖拎着两袋酒来敲我的房门。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他袋子里的酒瓶,左边是几支烧酒(19.5)、右边是几支米酒(7度)。
  我说:“虽然国内流行饮酒文化,但我还是个未成年啊,离19岁的1月1日还早得很呢。之前大家一起吃饭你们都顾忌到我,一瓶都没喝啊,现在是怎么了?”
  他不由分说j进门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放下酒瓶,才道:“米酒都不喝?不喝算了,我喝。”
  把所有带来的酒都开了,他“咕嘟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我拦都来不及,索性不拦了,等他喝醉了把人送回房间就是。
  估计他平时喝酒没有这么猛,连喝了三瓶烧酒,脸就全红了。
  我说:“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休息了。”
  “你凭什么差别对待?”他仰起头质问我。
  “啊?”
  “刘基赫几个,你怕他们在服役的时候被欺负,还想帮他们报复,我呢?”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停戳自己胸口,“徐仁宇唱歌,你替他伤心,就好像我没有妈妈一样。”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不怪我多想,在我心里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我说:“我哪里没关心你?你服役之前我们一起吃饭我是不是提醒你破财免灾?再说了,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你妈妈啊,我哪好意思戳你伤口?”
  他拎起空瓶指着我:“你没说要替我给那些人社会的毒打啊!”
  这不是虚空索敌吗?你没被欺负啊。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安抚道:“那是我疏忽了,如果你被人欺负了,现在说也不晚,我替你出气。”
  他簌地从沙发上站起:“你说的!”
  “我说的。”我点点头。
  只见他把空瓶往垃圾桶里一扔,正中目标,然后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按了外放。
  只几秒钟,那头就迅速接通了,能听出来十分小心翼翼:“是文祖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徐文祖看我一眼,对那头道:“我刚入伍时,你是不是骂过我?”
  “……我是骂过,但是……”
  “别说但是,你就说骂没骂过?”徐文祖粗暴地打断了他。
  “……骂,骂过,不过……”
  “你听!”徐文祖把手机往我面前一伸。
  我沉默了。
  那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沉默了。
  隔了十几秒,眼看徐文祖逐渐失去耐心,我立马对手机那头说:“那个,骂人是不对的……”
  那头急切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后悔了,早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狂妄,你们是要我道歉吗?我现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对不起,文祖,我当初不该骂你。请你原谅我!”
  这不明摆着早就已经被你收拾惨了吗!我硬着头皮问徐文祖:“您看,他都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