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舞,崔美青迅速跑会宿舍,洗掉脸上浮夸的妆容,换掉材质粗糙的舞服,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再次回到操场,已经有班级在跳水族的甩帕舞了。
  云南少数民族众多,但水族的人数少,崔美青都没见过几个。
  她悄悄问旁边的杨思璇:“这跳得啥,手上怎么还拿着毛巾?”
  杨思璇也不认识水族,但她听到主持人介绍了,小声回答道:“水族的甩帕舞,还挺有意思的。”
  崔美青手撑下巴,嗯,确实不错,观赏性比她们的洗澡舞强多了。
  原市苗族、哈尼族、傣族和彝族最多,水族她还真没听说过,头上戴的银饰还怪好看的。
  接下来出场的少数民族舞蹈就比较常见了,不是苗族就是哈尼族,都是班级群舞,穿的衣服藏蓝色和黑色打底,各种色彩的丝线绕出少数民族服饰里最常见的彩云、彩圈、彩叶。
  当然,不是所有班级都跳民族舞。
  六年级(二)班就很洋气,跳了《快乐崇拜》的齐舞,瞧着舞蹈都是自己编的。
  《快乐崇拜》节奏欢乐、活泼,崔美青听着歌忍不住跟着抖腿,恨不得一起跳。
  下午四点半,所有的班级舞蹈表演都结束了。
  吃过晚饭,崔美青在操场闲逛。
  学校的老师还没闲下来,晚上还有元旦晚会,话筒、音响、灯光都要准备好。
  因为晚上大人们都不工作了,附近的人家只要有空的都来,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崔美青逛了一圈,在晚会正式开始前找生活老师要钱,她要卖一包瓜子,一边吃一边看。
  晚会要开始了,班主任又开始撵小鸡到固定的位置坐好。
  崔美青和朱美丽把凳子搬到她们班级的位置,朱美丽想坐后面,崔美青却把板凳抬到了最前面,“坐后面干啥,啥也看不见,光听声音啊。”
  朱美丽声音小小的:“待会老师也坐前面,我害怕。”
  “哎呀,”崔美青坐到板凳上,“怕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我们班主任吗?她又不会吃了我们,快坐快坐,来,吃瓜子。”
  崔美青给朱美丽抓了一把瓜子,把她摁到座位上,“放心啦,老师不会吃人的,坐前面观看体验更好,别跑后面。”
  朱美丽扭扭捏捏地坐好,接过崔美青抓给她的瓜子。
  崔志青路过学前(二)班,看到正在磕瓜子的显眼包妹妹,二话不说抓了一大把瓜子,崔美青觉得她装瓜子的袋子一下子空了不少。
  “你怎么抓那么多?”崔美青抓狂,“你给我留点啊。”
  崔志青吹了一声口哨,“不要这么小气,我是你哥,抓你点瓜子怎么了?”
  崔美青站起来想给崔志青一拳,崔志青反应快,立刻跑没影了。
  崔美青在原地晃了晃有些空的袋子,算了算了,这不是还有嘛,不和他一个小屁孩计较。
  晚上的晚会是个人赛,领导没多讲什么话,学生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舞台上的选手演唱的歌曲对崔美青来说真的很有年代感。
  一个四年级,穿着蓝色外套的男生演唱了《宁夏》,他还没有变声,声音带着小男孩的清爽干脆,唱《宁夏》很有感觉,崔美青都忍不住跟着唱起来了。
  崔美青陶醉的跟唱完了整首歌,旁边的朱美丽看她不唱了,凑到她耳边说:“我咋感觉你唱得和台上唱得不一样呢。”
  崔美青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可能是因为我走调吧。”
  朱美丽恍然大悟,嘱咐道:“那你接下来别唱了行不行,太难听了,我想听台上的人唱。”
  崔美青盯着朱美丽的嘴,不明白这么小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耿直真诚的话,她真的好受伤。
  于是她甩了一下头发,故作深沉道:“这不行,歌会走调,但哥,不会走掉。”
  朱美丽张大嘴,耿直真诚的她这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崔美青和朱美丽相视无言,但旁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崔美青和朱美丽转头看到李双燕,她正捂着嘴憋笑呢,发现自己被发现,她憋不住,张嘴哈哈大笑。
  “崔美青,你说话好有意思啊,是学过吗?”
  崔美青被李双燕问得梗住了,说话还能学?
  想了半晌,崔美青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没有学过,可能是天生的吧,怎么样,分不清我和天才的差别了吧?”
  李双燕又被逗笑了,笑得前仰后俯。
  崔美青等她笑歇了,抓了一把瓜子给她:“别笑了,磕点瓜子歇歇。”
  李双燕接过瓜子,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明显意犹未尽。
  台上的表演换成舞蹈了。
  五个五年级的女生,戴着黑色棒球帽、穿着白色t恤、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踩着白色板鞋,发型都是遮住眼睛的铁刘海,伴奏的音乐是《我们的爱》。
  五个女生随着音乐跳舞,除了领头的,其他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踩到点,动作各跳各的,还有人扭扭捏捏手都不举起来。
  崔美青抖动身子,把自己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抖掉,可怕,太可怕了,这就是非主流的威力吗?
  “你觉得好看吗?”崔美青问旁边的朱美丽。
  朱美丽认真思考了一分钟,摇头,“不好看,最后那个人好像手断了一样。不过她们的刘海很漂亮,我以后也想剪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