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阿塔尔的第二年。
  同时,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
  他看似是像傀儡一样被人支配着,但其实,这是他亲手定下的游戏规则。
  在这个游戏规则里,只要他活过两年,他就是赢家。
  没有任何人能留住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自由的,
  “来,让我看看你最近的剑法怎么样。”,阿塔尔戏谑道。
  冬歉的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该躲的躲不掉。
  他忍不住问:“主人,我输了的惩罚是什么?”
  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会知道的。”
  一分钟后,冬歉站在距离阿塔尔五步远的地方。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伤到阿塔尔的那一次,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他两只手握在剑上,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阿塔尔眼尾微挑,这个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决斗,倒像是在陪自家的小动物进行户外锻炼。
  这种奇怪的联想翻到让冬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阿塔尔总不会是因为他最近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的,所以要领着稍微活动活动身体吧。
  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个好主人。
  下一秒,冬歉毫无预兆地冲了过去,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孰料,阿塔尔轻轻笑了一声,微微错开了身子,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冬歉原本高高束起的黑色的长发在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散了下来,披在了肩膀上。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冬歉隐隐约约的预感到,接下来或许大事不妙。
  果然,冬歉的想法是准确的。
  他挥剑斩向阿塔尔的肩膀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披风被摘了下来,肩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泛着凉意。
  冬歉试图从后方偷袭时,阿塔尔轻笑着闪身躲过,顷刻间,冬歉身上的腰带则不翼而飞,连带着他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松松垮垮。
  他算是明白了。
  阿塔尔这不是在陪他户外锻炼。
  他分明就是在逗自己玩!
  接下来,冬歉不光没有伤到阿塔尔一根毫毛,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变得越来越少。
  冬歉丝毫不怀疑,要是再这么跟阿塔尔打下去,他恐怕就要光着身子在外面了。
  那可实在是太丢脸了。
  弄清楚现在的局势之后,聪明的冬歉干脆就不主动攻击,跟阿塔尔僵持着。
  他想明白了。
  就算打不过,他也可以跑嘛。
  总比被他这么戏耍着强。
  看着小猎物放弃了抵抗,阿塔尔轻轻笑了一声:“累了?”
  冬歉实话实说道:“再打下去,我恐怕就要被主人扒光了。”
  他的剑在刚刚的交锋中被阿塔尔打掉了,飞出老远,直直地插.入了地面上,现在的冬歉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他只剩下一个松松垮垮的衬衫,白润的锁骨裸露在外,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白皙漂亮的脸颊上还沾了一点点灰尘,看起来很有凌虐美。
  让人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在床上的风姿。
  “今天就暂且这样,放过我吧,主人。”
  冬歉轻笑一声:“这幅样子站在外面,还挺丢人的。”
  “小歉这么漂亮,怎么会丢人。”
  他缓缓走了上去:“放心,谁也不会来,谁也不会看见。”
  “这里,只会有我们两个。”
  “没有人会看见你。”
  看来在来这里之前,阿塔尔就已经预料好了要怎么欺负他了,甚至还提前清了场。
  还真是...让人格外有一点不爽呢。
  就在阿塔尔想解开冬歉最后一层衣服的时候,冬歉藏在袖子里的刀抵在了阿塔尔的腰腹上,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脸上缓缓绽开了一抹毒花般的笑意:“主人,你输了。”
  阿塔尔顿了顿,垂下眼眸,看见了冬歉手中的袖刀。
  倘若这把刀上涂上了针对吸血鬼的剧毒。
  倘若冬歉真的趁他不备捅了进去。
  他或许还真的会死。
  阿塔尔笑了一声,轻叹道:“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到我的人。”
  冬歉轻笑着将袖刀收了回去:“我怎么会呢?”
  他在这里的目的仅仅只是活着。
  他知道,就算真的在这里将阿塔尔解决了,他也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因为这里的血族不可能会放过他。
  阿塔尔虽然输了,但是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快,甚至对冬歉的兴趣更浓厚了。
  或许,一个太过乖顺的猎物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必须有自己的野性,可以时不时地蹦哒几下,挑起主人的征服欲,同时又无法逃出主人的掌心,才可以让主人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这是冬歉最擅长的事情。
  就在这时,冬歉听见了一点动静。
  似乎有人朝这里走来了。
  冬歉浑身紧绷,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就在这时,阿塔尔将冬歉抱在怀里,解下自己的披风兜在他的身上,危险的眸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冬歉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艾森。
  自从上次跟阿塔尔见面后,他就格外提防着艾森的存在,不允许他跟冬歉近距离接触,冬歉给他提供的唯一东西就是自己的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