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过后,闷热了许久的气温终于迎来一阵凉爽。
  连续几日,钟淳清都没有偶遇过杨漓,这无疑让她倍感轻松。
  只是在这轻松之际,内心深处又矛盾的交织着那么一点点小失落,暗自偷偷期待着能够见到他。
  一周七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却不想一大早就被赵凌栋吵醒。
  “老婆,我们出去玩呗!”
  “不要,我好困。”钟淳清打个哈欠又翻个身,“你自己去吧。”
  “别呀,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赵凌栋见她容色稍动,又再接再厉道:“好老婆,这次咱俩好不容易一起放假,就出去玩玩呗!”
  钟淳清睁开困顿的睡眸,懒倦的问:“去玩什么?”
  “你不是喜欢露营嘛,那我们就去露营,正好试试新买的烧烤炉。”
  她其实放假最喜欢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但是赵凌栋与她恰恰相反,喜欢社交恨不能整日待在外面。
  两人刚在一起那时,钟淳清没少陪他参与各类的社交聚会,但两人也因此没少吵架。
  后来两人各退一步折了中,既然他不喜欢闷在家,而她又不喜欢社交,索性就两个人一起去大自然。
  这样他既不用闷在家,她也不用费力社交了。
  两人吃过午饭先去买了烤肉腌渍,临近傍晚才出发前往露营地。
  从落日余晖慢悠悠吃到灯火阑珊。
  “我们走吧。”钟淳清说完站起身,刚迈出一步,不料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摔倒了,没事吧?”赵凌栋伸臂欲要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别动!先别动!我脚疼。”
  “我慢慢地先检查一下,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他说着,将她的裤腿向上轻轻挽起,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发现半个脚踝鼓了起来,肿得很明显。
  赵凌栋抬眼看向她,“老婆,看样子扭的不轻,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钟淳清眉头拧在一起,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声音轻颤:“好……”
  两人从医院包扎处理完回来,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钟淳清坐在床边,转头看着赵凌栋,“我要去洗澡。”
  “医生说先不能碰水的。”
  “你去找个塑料袋帮我把脚包起来就好了,然后洗的时候还要麻烦你扶我一下。”
  他闻言,突然想起被关浴室门外的那次,接着扬起眉眼,勾起唇角,“这次不把我锁门外了?”
  钟淳清抓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我的脚现在还很疼,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说着同时,装腔作势的皱起眉头,故作疼痛道:“哎呀,又给抻到了。”
  赵凌栋一脸担心的蹲下,去瞧她那只受伤的脚,“有没有事?老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找塑料袋!”
  待他用塑料袋把她的脚包裹好,打量着她,问:“衣服从哪里脱?”
  “浴室啊。”她不假思索。
  “去浴室没有在这里脱方便。”
  钟淳清视线向他身下扫了一眼,扬了扬下巴,“你能保证吗?”
  赵凌栋见状一脸尴尬,但仍认真地说:“我不能保证它,但我能保证不动你。”
  “好,那我就在这里脱吧。”
  待她脱净身上的全部衣物,他将她从大床上一把抄起打横抱进浴室。
  放下来时,钟淳清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膈到了自己的后腰,低眸向他身下瞧去。
  而赵凌栋顺着她的视线,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无地自容。
  他撇撇嘴,“我都说了我不能保证它。”
  钟淳清没忍住噗嗤一笑,“说的你和它好像真能分开一样。”
  她支使说:“递我一下沐浴露和浴花。”
  “老婆,我帮你涂。”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搀扶着她的腰肢,半边身子都已被花洒淋湿。
  湿腻的衣服贴在火热的身体上,使得身下的反应更加强烈。
  钟淳清专注的擦着沐浴泡泡,全然没有注意到伸向乳峰的指尖。
  直到胸前传来一阵酥麻,她抬眸冷眼,问:“你在干嘛?”
  “我就摸摸不动你。”
  “滚,出去,我自己洗!”
  “自己洗真行?”
  他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而是仿佛她说行,他就真的会出去。
  钟淳清看到他这样,胸口里也是憋了一口闷气,毫不犹豫道:“出去。”
  下一秒,赵凌栋就真的松开她,迈步走了出去。
  她扶住冰凉的墙壁,来支撑着身体大部分重量,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当初死皮赖脸追她时,甜言蜜语说的那叫一个动听。
  现在呢,他说的和做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呵,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爱她。
  到底是爱她的人,还是只爱她的身体?
  如果爱她的人,会像现在这样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完澡扶着墙壁拖动伤脚挪出来时,赵凌栋早已搬到了其他房间。
  两人自此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冷战。
  因为伤脚实在动不了,钟淳清向公司请了十多天的病假,直到扔掉腋下单拐可以慢慢走动。
  那天下班,她打车从公司回家,不想,在楼厅摁了几下电梯键竟毫无反应。
  恰巧这时,从旁边的楼梯口出来一位阿姨,见状上前来,“电梯下午就坏了,现在还没有修好。”
  “好,谢谢阿姨。”
  钟淳清慢慢走到楼梯口,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内心挣扎了数十秒。
  算了,不给他打电话,之前那十多天那么难熬都过来了,现在也一样。
  不就八层吗,咬咬牙怎么也上去了。
  她扶着栏杆,一阶一阶地向上挪动,花费了足足了十来分钟,才走到二楼。
  向上望了一眼,深深地叹一口气。
  接着刚欲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忙给人让开一点通道,示意后面的人先走。
  却不想那人并未动。
  她正欲要疑惑的回过头,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温润的男声。
  “淳清,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