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泽是进修过高等拆台学吗?专门来给他拆台?
  郁尧被亲的有点喘不上气,等反应过来手上才下了点猛力将蔺玄泽震开,由于对方方才的动作太激烈,将对方强行推开时,两人分开的唇瓣甚至还拉出了一点银丝。
  让郁尧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在心里叫了几声系统,果不其然,系统没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机下线了。
  从刚刚蔺玄泽强吻他开始,周围便已经是鸦雀无声。
  众人看了看身上披着一件雪白单衣,身材高大英挺的蔺玄泽。
  对方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浅淡的眸子却如火一般紧紧地盯着魔尊郁尧,即便是他们这些外人,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那股仿佛要将人吞吃入腹的压迫感。
  反观魔尊郁尧,被对方强吻之后先是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动作,眼尾还微微泛红,殷红的双唇微微长着还带着一点水润的光泽,轻轻地喘了几声。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他抬起一双赤眸凶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让在场修士都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可对方越是这样,反而越透露出对方心底的慌乱和色厉内茬。
  莫名有些气势不足,竟让路家一些弟子生出一个错觉,好像魔尊郁尧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郁尧抬起手背擦了一把唇,手中的天诛剑瞬间出手,朝着众人划过去,刺目的剑光让众人心底都升起几分恐慌感,视线也由于那几道逼人的剑势而出现了暂时性的模糊。
  他们好像还在耳边听到了什么衣料被剑给斩断的声音,
  楼危当先一步抽出碧游剑,将那几道赤色剑光给挡下,而等挡下剑光后,却发现本来还站在他面前的红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站在门口的蔺玄泽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手中握着一截红色的衣袖,断口处分明,显然是刚刚被人一剑斩下的。
  众人看了都忍不住道,不会是刚刚魔尊要离开,剑尊反而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人走,最后魔尊忍无可忍,怒而一剑断袖,愤而离开?
  光是脑补了一番,他们就已经被这离谱的发展给惊呆了。
  一些路家弟子忍不住又往蔺玄泽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盯着那截红色的衣袖,神色晦暗不清。
  楼危盯着蔺玄泽,开口道:“你怎么回事?蔺师弟,别跟我说,你当真喜欢上魔尊郁尧了。”
  路家弟子忍不住竖起耳朵,就连在年轻弟子中颇有威望,被誉为下一任家主的路微仪都忍不住看了蔺玄泽一眼。
  楼危知道蔺玄泽这根本就不是中了魅术的样子,而且蔺玄泽跟其他人不同,旁人不懂,而他作为蔺玄泽的同门师兄,他怎么会不懂。
  蔺玄泽天生剑骨,注定走上剑修这条路,以身入剑道后,他自己便是那把比渡邪更加锋锐的剑,其剑气已经融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血。
  对方既然同魔尊郁尧肌肤相贴而不伤到对方,这可不是简单一个魅术能办到的。
  而是他蔺玄泽,心甘情愿。
  想到这点,楼危面色更加冷沉,可看到周围还有那么多闲杂人等,又在想他这个问题是不是不该此时追问,这毕竟是他们沧剑山的事。
  蔺玄泽却没有他这种顾忌,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握着那截断袖的手指紧了紧,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有何不可?”
  他一开始确实是受到了魔念影响,但是他没有让郁尧知道的是,受魔念影响后,他心底最深的欲望并非是排遣躁动生出的杀戮,而是……
  跟郁尧在一起。
  之后的行事也都契合了这种心理,一开始的不动也不开口,是在观察,而后面的种种行迹,皆为了占有。
  此时的天云宗,应惊云正被关在修炼室禁闭,桌上摊着上好的灵纸。这些材料都是他抓住了门下弟子的小辫,好让对方偷偷给他送过来的。
  毕竟他师尊让他禁闭是为了清心,而不是给他一个清静的地方心无旁骛画魔尊的美人图,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又打断他的腿。
  他手中握着狼毫笔,沾了点朱砂,点在画中之人的眼眸处。
  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像是朝着他看了过来,顾盼生辉,眼底的赤红之色像是让整幅画面都生动了起来,明艳地仿佛里面是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蕴藏着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鲜活生机。
  应惊云又一次止不住心跳起来。
  在碧烬山上走了一遭,他也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
  郁尧必然不是世人口中那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魔尊,不过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愿意给他机会,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天涯海角,自己都陪他闯。
  耳边突然在某个瞬间喧嚣了起来,让他的脑子都有点嗡嗡的。
  合体后期修士的神识威力,说是能笼罩大半个天云宗也不为过。
  如果说他以前还有兴趣偷偷听其他弟子聊了什么八卦,私下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所有能让他偷听到的都让他偷听了个遍。
  可方才在给郁尧画美人图,他才没注意,也没兴趣关注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的修士是会自觉地封闭神识,不让自己的心被这万般杂念所侵扰,但他却不会,反而还乐在其中。
  等他撂下画笔,这才感知到在某个时候,耳边的声音突然大了很多。
  天云宗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应惊云忍不住细细地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