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里拿着衣服去屏风后换, 却不知屏风处落着光,透过屏风能看到更为朦胧窈窕的影子。
  沧旻靠在池边,望着光影,确实有种姜里里长大的错觉,从还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慢慢地长成妖冶多姿的模样。
  姜里里换衣服很快,把衣服穿好就出来,走到池边,本想跟他说好好疗伤,沧旻先碰上她披散下来湿漉漉的头发,将她的长发弄干。
  我要去见我娘亲了,你觉得我娘亲会跟我说什么啊?姜里里还有点担心。
  大概是同你说不要跟沧旻混在一起了。
  姜里里见他还有闲情调侃,哼了声:肯定不是,我娘亲这几天都没找我,如今突然找我,肯定有大事。
  去了就知道了,去吧。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回来就来这里找你,你在这里等我。姜里里说完就起身离开,沧旻本想跟上去但是想着姜芝那古怪的性子,不宜太张扬了。
  转身靠在池壁上,他看到了池边一柄笛子,是姜里里手里的灵笛。
  他伸手将那柄笛子拿到自己手里,仔细地观察起来,这柄笛子通身白玉,没有任何杂质,看起来就是不凡之品。
  他将笛子抵在唇边,本以为吹不响,却不想笛声悠悠。
  沧旻自己僵住了,他怎么会吹笛子?
  而且这柄笛子应该是属于姜里里的灵器,自己怎么会吹响?
  他不解,唤了声:阿七。
  阿七从窗外爬进来,溜到他的身边:主人,怎么了?
  我何时学的笛子?
  姜里里教你的啊,她还跟你说,如果哪天她死了就吹一曲笛子给她听。
  原来是这样
  可是沧旻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看着阿七问道:你知道多少我跟她的事情?
  我不知道多少,当初你们搞对象都背着我。阿七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主人,让我没想到是你居然还跟她在一起,还这么喜欢她。
  阿七说完,然后就被沧旻丢出去了:聒噪。
  阿七:我是什么很贱的蛇吗?
  阿七觉得主人年纪大了确实有点情绪不太稳定。
  沧旻根本没时间搭理它,兀自看着手中的玉笛,他看了许久再次将笛子抵在唇边,意识推动着身体,一曲清幽的调子低低地响起。
  他感觉脑海深处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却总是寻不到苗头。
  手中的笛子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浮光涌动。
  姜里里在去找娘亲的路上听到了笛声,脚步停下来,认真地听了下不由地惊叹:谁吹得这么好听啊。
  跟她破碎的声音相比简直就是仙乐了。
  她也没停留太久,快步走到娘亲的门口,本以为娘亲会在屋内,却没想到她直接站在门口看着远方。
  娘亲?她走到她的身边,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我以为那是你吹的。姜芝看向她。
  不是我,也不知道谁。她跟娘亲一起站在门外,外面日光倾落,四周还是白雪皑皑。
  姜芝隐约猜到是沧旻吹得,但她也没多说,只是看向姜里里问道:你跟沧旻打算怎么样?
  我跟沧旻?姜里里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我和他在一起挺好的啊,他这个人看着冷漠实际上他很好,无人可比的好。
  所以你打算跟他成婚,然后给他生个孩子,跟他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姜芝说完嘲讽地笑了,我以为你见到了云伯,拿到了灵笛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清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知道,可是往事只是往事,云里里是云里里,姜里里是姜里里。姜里里想到沧旻跟自己说的话,而且云里家族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想重建无疑是用过往折磨自己,破镜不能重圆,消失的东西也不可能复刻的一模一样。
  那你和沧旻也有往事,你为何又要破镜重圆?姜芝望着她,眼中都是冷意。
  这是姜里里从未看到过的神情。
  我跟他是不是往事我不记得,我跟他初识在幽阴之地。她毫无怯意望着姜芝,你跟沧旻的交易我知道,我不想重建云里。
  她说完下一刻啪的一声,她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