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声问:“有什么问题?”
  谢逐桥没说话,许延声却想起来了,上辈子的谢逐桥和宋承悦不合,两人死对头似的,谁都看谁不顺眼,很可能就是旧情人见面,谁都不爽谁。
  按照那个时间线,被人下药的谢逐桥被许延声截了胡,他那么恨许延声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不知道谢逐桥愿不愿意说,问一问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你和宋承悦什么关系?”刚睡醒喉咙干,许延声满车子找水。
  车窗外谢逐桥递了个保温杯进来,许延声动作一顿:“你的?”
  “介意吗?”
  许延声说:“介意。”却把杯子接过来。上辈子和这个人什么没干过,他都快渴死了,介意个屁。
  谢逐桥这才说:“如你所见,队友关系。”
  “没有别的?”
  许延声不下车,谢逐桥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两人隔着车门交流,车内空调不要钱似的往外吹。
  “应该有什么?”谢逐桥问。
  “也没见你和其他人关系这么好。”许延声意味不明地说。
  谢逐桥不知道许延声指的是什么,也没细问,反而耐心和他解释:“承悦和别人不一样,他心地善良性格也很软,容易受人欺负。”
  “所以?”
  “所以?”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谢逐桥说:“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不舍得他被人欺负。”
  “就这样?”
  “就这样。”
  也是,许延声想了想,谢逐桥那样子也不像什么弯了的人,或许他和宋承悦的关系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路灯把谢逐桥的侧脸照的冷峻好看,许延声望的有些意识恍惚,问:“所以你讨厌宋承悦的理由是什么?”
  谢逐桥转头,无暇的正脸面朝着许延声:“什么?”
  “没。”许延声丝毫不慌,“如果有一天你讨厌宋承悦,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理由会是什么?”
  谢逐桥想不出来:“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杀人放火?”许延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质问。
  谢逐桥平静地答:“原谅,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
  这话说的,许延声就想不明白了,但这会儿他又懒得想,没空欣赏两人上辈子的深情虐恋。
  “行。”许延声关上车窗,开门下来,“你要等他你等吧,我先走了。”
  许延声对早饭和午饭没什么兴趣,晚饭倒总是记得吃。助理这活也不是人干的,每天陪着宋承悦起早贪黑,起床气从早上延续到中午,饭都没胃口吃,早就饿了。
  等不来宋承悦他就懒得等,甚至突然不明白他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折腾宋承悦的事。
  上辈子在谢逐桥那浪费了三年,这辈子还要换个人重蹈覆辙吗?
  腿还没迈开,就被谢逐桥拉住了。
  许延声:“?”
  谢逐桥:“我请你吃饭。”
  和程聿只拉着他衣角不同,谢逐桥握住了许延声的手腕,温热的皮肤触上许延声的凉。
  许延声下意识皱眉:“不用。”
  谢逐桥松开手:“你帮了我。”
  许延声把手揣回兜里:“我帮你什么?”
  “杨编剧的事谢谢你。”谢逐桥很认真地说:“要不是你的话,我会在警局待很久,公司也不会再给我露脸的机会。”
  “不是为了你。”许延声说。
  “但还是谢谢你。”谢逐桥说。
  “不必。”
  许延声说完又要走,谢逐桥追在他身后不放,连宋承悦都不要了:“让我请你吃顿饭吧,不然我会于心不安。”
  许延声好笑:“你不安关我什么事?”
  谢逐桥和狗皮膏药似的,许延声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影城附近小吃密集,弧形长街一眼望不到头。许延声一直没什么机会吃,宋承悦拍戏要减肥,每天在片场结束完工作径直回了酒店,他也懒得提意见。
  现下完全是顺便,因为饿疯了,再不让他吃饭,可能要活不下去了。
  谢逐桥跟就跟,许延声不会让他请:“有什么好吃的店?”
  谢逐桥说:“喜欢喝汤的话,前面有家骨头汤做的不错。”
  那都是许延声上辈子的习惯了,竟然让谢逐桥说对了,但许延声不喜欢了,上辈子所有的习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
  “不喜欢。”
  谢逐桥说:“你旁边那家川渝火锅也可以。”
  许延声孤身一人站在长街上,谢逐桥站在一米外,长街上烟火气很重,几乎见不到单独一个人。
  “不喜欢。”许延声还是说。
  他怎么样谢逐桥都没有意见:“那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许延声问:“你不能走?”
  谢逐桥对这件事莫名执着:“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一开始不用是真不用,现在说不用完全是不想顺谢逐桥的心意。
  许延声说:“我们没有那么熟,我也不是没钱吃这顿饭。”
  谢逐桥不肯,许延声也不退让。
  影城长街上多的是明星,谢逐桥虽然长得显眼,没有作品和人气的时候也没有人认的出来。
  两人在长街上沉默对峙着,许延声突然胃口全无。
  口袋里手机振动,许延声拿出来点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