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比程聿想象的还要好看,表情冷淡地经过在电梯旁克制着喘息的他。
  那一个眼神程聿惦记了好多年,直到一个月前。
  虾哥听完沉思许久,骂了句:“傻.逼吧你。”
  程聿听笑了,一本正经地问:“怎么说。”
  “那天想不开的不是他,是你吧。”
  程聿挑了下眉,没否认,懒洋洋道:“总之我喜欢他啊。”
  怕被知道的都知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改先前负债五百万的嘴脸:“不知道他那天想干吗,总之帅呆了。”
  “不是,”虾哥没明白,“十九岁的事情,你放到现在才说,是最近碰上了?”
  程聿欣然点头,一副鼓励他再猜的表情。
  虾哥想了五秒钟,暴躁扔筷:“猜屁啊,你个死宅男。”
  程聿:“......”
  程聿的原意是想问问虾哥追人该怎么追,半天没聊出点建设性的话题,只好自己苦思冥想。
  当然,如果上天能再给虾哥一次机会,让他知道不给程聿做心理知道结果会有这么惨烈,他一定好好说话,好好当个知心虾哥。
  落流目前在拍外景,幕天席地大概就是这么形容的,片场里本来东西就多,人员也杂,很多时候混点什么进来其实是不能被发现的。
  但大清早,许延声陪着宋承悦到片场,打发蒋行止和宋承悦走人,自己往他平常休息的场地上一走,惊呆了。
  不知道是谁从剧组里的电源里拉了根长长电源出来,而电源线尽头的插座上插着一根插头,沿着插头电源线一路瞅过去,横在他原本休息躺椅上的,是一张按摩椅。
  许延声:“......”
  是谁,非要把老子成天不干正事的事情抖出去!!
  许延声,多年来靠厚脸皮和啥也不是活得好好的的一条咸鱼,第一次感受到了窘迫,以及一点点无辜。
  不是我,这真的不是我,虽然我很闲,但我没有那么不是人。
  一旁经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传来谴责的目光,睡觉就算了,怎么好意思躺按摩椅上睡?
  许延声:“......”
  noise:出来。
  药不能停:怎么了老板。
  蒋行止的废话和行动是同时进行的,许延声发出消息半分钟,蒋行止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并且:“哇!哪来的!好棒!”
  通过傻子的六个字和下意识露出没见识的表情,许延声判断,这事和蒋行止没有关系。
  蒋行止围绕着按摩椅走了一圈后,果断躺了上去,操纵开关,整个人陷入美好的早晨,一脸要原地xx的表情,时不时配上“嗯”、“啊”、“好舒服”之类不可描述的感叹词。
  经过的工作人员谴责的目光更重了,竟然还是对着许延声。
  许延声:“......”
  许延声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蒋行止踢了自己躺上去。
  “......”
  就真的很舒服。
  蒋行止找到许延声之前那张躺椅,放在按摩椅边上,两人你二十分钟,我二十分钟的,轮流享受,只要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们的精神世界其实是极其美好的。
  不久后宋承悦妆造完毕出来了,一看两人惊呆了:“延、延哥......”
  许延声微微睁眼,“嗯”的特别温柔。
  宋承悦:“哪来的?”
  许延声一笑倾城:“不知道。”
  宋承悦被迷的要晕倒,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猜就知道有人在讨许延声欢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说:“延哥,你想喝奶茶吗?”
  许延声:“?”
  “你好久没喝我给你煮的奶茶了吧,我给你煮点吧。”
  许延声:“??”
  蒋行止一猜就觉得宋承悦在想什么,三分羞赫,七分装镇定,努力在许延声面前找存在感,笑他:“宋小悦,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片场,等会儿是要拍戏的?”
  宋承悦被拆穿心思,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戏份不多,可以煮了大家一起喝。”
  宋承悦厨艺不错,会的也挺多,当初闲来无事,许延声使唤他给煮奶茶喝,因为那时候他是宋秘书。
  可他现在是宋演员。
  宋承悦似乎看不懂形势,许延声平静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像颗无杂质的琉璃珠,直直地看过去,琢磨在这一点上,对方确实比不过谢逐桥。
  一整天,剧组里的氛围都处于欢乐多的状态。
  许延声人在躺椅上,蒋行止坐在边上的冷板凳上举着个二维码,走过路过的工作人员刷个五元就能享受二十分钟的按摩,比商场便宜,比商城方便。
  五元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买到了经济、便宜、实惠。
  下午两点多,蒋行止望着转账记录里堪堪收入的一百元陷入深思:“老板,钱难赚屎难吃,这一百元赚的真不容易。”
  许延声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废话。
  叮——
  蒋行止眼睛突然一直,兴奋道:“老板!”
  许延声给他转了一千九:“给你凑个整。”
  蒋行止直点头,泪眼汪汪好感动:“嗯嗯!”
  许延声笑道:“给他们买奶茶喝。”
  蒋行止:“......谁?”
  许延声:“全剧组。”
  蒋行止:“呜呜呜。”
  晚饭时间,蒋行止和宋承悦去拿饭,谢逐桥这才有时间体会一把五元二十分钟的按摩椅。蒋行止不在,许延声翻出收款码递给他:“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