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我的家人吗?知岁见草壁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又蹙眉问他: 不,我叫橘名知岁知岁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一脸苦恼地打量自己身边的环境。
  云雀也是站在本来的位置,蹙眉看着那个一脸生疏和困惑的知岁,不由得想起了知岁昏迷前的一幕白兰对她做了些什么,然后她才这样昏过去,而白兰对她做什么之前,就曾经对他说过什么可能不是本来的她
  白兰指的,就是这个效果吗?
  怪不得白兰那时候会就这么简单就把知岁还给他,因为失去记忆的她别说暴露白兰的情报了,连战斗的能力也
  这家伙,完完全全地忘记他和草壁了彭格列的事情也是,连家人都不记得
  哲,把她的东西拿给她。
  云雀皱起眉头,又对对知岁手足无措的草壁命令道,草壁反应过来: 是的!恭先生你说得对!也马上往房间外走去云雀说的,都是从知岁的意大利暂时居所带回来的她的随身物品,包括老奶奶遗传给她的书,还有她自己写的笔记,她的匣兵器等等。
  看了那些,知岁说不定会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一点实感。
  在等待草壁找东西的时候,知岁终于将视线对上云雀云雀也正好在看着她,两人对视甚久,知岁率先开口了,眼神始终带着疑问: 我和你是恋人关系?
  云雀一怔,就直接否认了她的说法: 不。
  是吗。
  知岁又缓缓地收回了视线,毫无顾忌地评论: 假若我们不是情侣,我住在你家还蛮奇怪的。她这样说着,又垂眸将被铺掀开,捶了捶因为睡太久而有些发软的双腿: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抱歉,我问题太多了,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知岁脸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脚感觉就和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感觉很奇怪,就连看着自己的四肢都觉得陌生。
  云雀被她这么一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发旋和卷翘的睫毛,忽然有些晃神。一直以来他和橘名知岁这个女人的关系都是自然而然的,即使从来没有明说过关系,也能很自然地相处。
  这是云雀恭弥与橘名知岁之间的默契但现在这些看不见也未曾明说过的关系消失了。
  橘名知岁并不记得云雀恭弥,云雀恭弥也不知道能如何对橘名知岁说明自己。
  直接说是朋友?一般人都会这么解释,但这个词语云雀恭弥这辈子也未曾说过出口,橘名知岁也未这样形容过他,而就算是云雀把这个词语说出口,也无法很好地表达他们两人的关系。
  她和她的关系,真的有一个词语可以代表吗?
  云雀看着知岁的眼神隐含了些情绪,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说不清的烦躁和初次的凌乱,他不知为何有种急切的感觉,希望眼前这个女人把这一切都想起来。
  云雀先生?橘名知岁见云雀久久不回答她的问题,又有些疑惑地唤了唤他。
  云雀先生。
  这个称呼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陌生得令云雀的内心凉了一截。
  他的一双丹凤眼平静却认真地看着橘名知岁,这是两人第一次以这种眼神相视,让他有种不懂得应对的感觉。
  知岁小姐!我拿来了!是你的手账和匣兵器!
  就在云雀和知岁陷入有点尴尬的气氛时,草壁再次夺门而入,并且把一些东西交到知岁的手上,她才把视线从云雀身上移开。
  知岁接过草壁给她的手账,那是一本手掌大的本子,用了纯黑色的书套妥善地包起来,她有些紧张地掀开内页就见到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或是说符号知岁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再把第一页快速掀到最后。
  这真的是我的?她问。
  是的!知岁小姐你看得懂吗?
  草壁点了下头: 知岁小姐本来是个语言方面的天才,所以你也自己创了一套文字,然后,你还在着手解谜这本古书
  抱歉,我看不懂。
  知岁伸手推开草壁递来的古书,又以看起来有些惆怅的表情把东西从身边拿开,又随手拿起那个蔚蓝色的动物匣兵器,表情有些无奈: 我完全没有这些记忆。
  翌日。
  云雀看了眼那个坐在客厅处有点乖巧安静地看着自己手帐的知岁,知道她是在努力回想着记忆,就又转身离去。
  云雀先生。
  在云雀转身之际,知岁又叫住了他,云雀的脚步停下,又回头看她,并没说话。
  你是要去那个叫彭哥列的地方吗?
  虽然相处了只是短短一天,知岁已大概知道云雀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就径自把问题道出。
  是。云雀回答她,脑海里不知为何回荡着她刚才喊的云雀先生,一股烦躁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