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赎罪我特意买了个礼物,你别生气了好吗?”
  舒令秋的视线呆滞地停在上空。
  橙色的袋子上写有一串英文,底下还有一匹马车。
  她对此再熟悉不过。
  生日一个包,特殊节日一个包。
  总之,什么都用一个包来解决。
  舒令秋麻木地拆开袋子。
  不出所料,里面是一款钱包。
  这个钱包她没有过,温遇冬可真是贴心。
  她自嘲地笑了声,完全沉默。
  -
  离开饭店,舒令秋径直往工作室去。
  她打算从家里搬出来,李芳华天天催婚,倒不如一个人住清净。
  她倒在沙发上,冷气太大,冻彻脊骨。
  舒令秋翻身起来找件外披,却从衣帽间里找出一件男士西服。
  这不是温遇冬的,好像是温珣的。
  上次见面,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她送去干洗后就一直忘了此事。
  手机一直在震动,温遇冬发来许多道歉短信。
  舒令秋没有理会,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停止震动。
  久等不来,她便先给温珣发了一条。
  【舒令秋】:二叔您好,我是秋秋,您上次借我的衣服已经清洗好了,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她退出去,消息栏全是温遇冬的绿泡泡。
  没忍住,还是打算点开了。
  信息发出后手机很快又震动一声。
  舒令秋立刻点开,没想到是秒回的温珣。
  【温珣】:有空。
  【舒令秋】:那您现在在家还是在公司呢?我给您送过去吧。
  【温珣】:没事,我过来。
  “?”
  他过来?
  舒令秋对这位位高权重的二叔还是相当敬重的,她不敢耽误对方时间,连忙拒绝。
  下一秒,门铃响起。
  电视监控里显示出他的模样。
  男人仅穿了件薄薄白衬衫,身形挺拔,袖口挽上两褶,露出结实好看的小臂,手上似乎还提着一个木盒。
  “?”
  这他妈。
  真不会魔术师或者会瞬移的魔法师吗??
  舒令秋没想到温珣来得这么快,她边走边用手随意梳了梳头发,前去开门。
  “二叔好。”舒令秋有些不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头发没扎好,几绺碎发落下,打在颧骨之外。
  舒令秋的脸很小,五官比例又极为协调,手背在身后,抬眼安安静静地凝着温珣。
  双瞳颜色浅淡,接近琥珀色,湿漉漉的,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粹。
  温珣手臂上的青筋缓缓跳动。
  他点点头,“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下。”
  “楼下?”意思是以后他们就是邻居了吗?
  “嗯。”温珣凝着她,“有空可以来看看。”
  “好,谢谢二叔。”
  这番话结束,空气像被摁下暂停键。
  两个人对立僵持,站了好一会。
  舒令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撤开步子空出一条路,“快进来坐坐吧二叔。”
  “嗯。”
  温珣找了处坐下,舒令秋到吧台泡咖啡。
  干净的茶几上摆了张发票,顺着往下看,来到商品名称。
  男鞋,42码。
  温珣视线定格。
  他十指握得很紧,压着发票的是舒令秋的手机。
  对话框不断更新,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弹进眼眶。
  【秋秋我真的错了。】
  【下次我们叫上二叔,还有爸爸妈妈一块去三亚旅游补上好不好?】
  她的屏保是温遇冬。
  温珣眸色渐沉。
  物业送来的电视还开着,他将电视音量提高。
  调到了默认的,南宜卫视。
  舒令秋走了出来,将外套和咖啡推至他的面前。
  温珣拾起杯耳,淡抿,目光仍停留在她小巧的鼻尖。
  他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她。
  舒令秋不解,“二叔这是?”
  “从巴黎带回来的礼物,你和遇冬一人一个。”温珣装作无事,将遥控器放到身后。
  “你拆开看看。”
  “好。”
  当面拆礼物不太礼貌,但既然温珣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办。
  拆开礼盒,里面是一套老荷兰颜料。
  舒令秋圆了眼,这套颜料她想要很久了,但材料稀缺格外难买,她从三年前就托人找,找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没想到在今天相见。
  温珣声线温和如水,“喜欢吗?”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舒令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二叔,真的太感谢您了。”
  他盯着她,默了几秒,“秋秋,你可以不用敬称。”
  舒令秋没理解,“您是说,我不用叫您二叔?”
  “我是说,可以不用您字。”
  “……”
  啊这。
  长幼有别,她不叫他二叔难道还能叫大名?
  疯了疯了,她今天铁定是被温遇冬气傻了。
  舒令秋有些尴尬勾唇,脸上浮出两片圆圆的梨涡,“没事,您就当我是在说北京话吧。”
  “……”
  玩笑不起作用,对面的人面色肃然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舒令秋低下头,视线锁定在绷直脚尖。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