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助理亲切微笑:“所以太太放心吧,大少从不会冤枉好人!”
  祁粲脸色铁青:她那是明确的谋杀!
  …
  下午一点,祁老爷子的寿宴终于开始了。
  庄园古朴素雅的雕花铁门向外打开,众多豪车渐次驶入。
  来来往往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祁老爷子还在精神抖擞地准备造型,祁粲作为长孙,亲自站在庄园宴会厅的门口迎接宾客。
  这是祁大少的孝心,也代表了他对爷爷寿宴的重视。
  时听不得已,也跟着他一起站在门口,小风呼呼地吹。
  ——「嘶,好冷。」
  祁粲根本懒得搭理她。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被她影响半点,直到她被扔去西伯利亚。
  他的人生就能恢复正轨了。
  时听在一边等得很无聊,就在心里随时随地增加心声活跃度。
  ——「嘚嘚嘚嘚嘚嘚嘚嘚嘚」
  现在网速变快了就这点好,几乎每一个字都能+1+1。
  时听非常积极地在心里模拟打哆嗦,「嘚嘚嘚瑟瑟瑟瑟嘚嘚嘚嘟嘟嘟」
  祁粲:“…”
  ——「嘚嘚嘚嘚嘚嘚……」
  祁粲:“给她拿件衣服!”
  沈助理立刻出列,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姨母笑:“是!”
  ——看啊!太太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自己很冷,大少就已经关注到了太太的需求。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这样!无需对方说,自然就会做!
  时听也诧异地侧头看了祁粲一眼。干嘛?这么好心?
  男人侧脸的线条很优越,眉骨高,向下和挺直的鼻梁构成了很漂亮锋利的线条,唇形薄,下颌角堪称精品,完美得可以进入教科书。平心而论,祁粲长得的确很帅。
  但谁让他精神不正常呢?
  ——「衣服里不会有钉子吧?」
  祁粲寒着脸:“…你爱穿不穿。”
  时听又把小脸转了回去。
  ——「这我就放心了,还是大粪车一枚。^^」
  “…”祁粲不想说话,好在这个时候宾客们已经迈上了台阶,肉眼可见,人人都带着十分贵重的礼物来给祁老爷子庆贺。
  当然,给祁老爷子面子,就是给祁大少面子,其中有多少含金量已经不言而喻。
  时听的礼物也已经送到了老管家那里,那可是她精心挑选的一袋!谁懂那含金量!
  她还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已经提前交到了沈助理那儿。昨晚祁粲那神经病破门而入之前,她才刚刚弄好。
  时家、还有几家亲戚先到,之后,祁瑞一家来了。
  很奇怪,明明祁粲也是老祁总的儿子,但是祁总、祁瑞、项晚苑一起走过来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他们才是一家三口的感觉。或许从祁粲母亲离开的那一年,这个家对他而言就已经不是家了。
  有同样情况的还有时家。
  对时听而言,那也是他们一家三口,不是她的家。
  时家父母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晶晶今天为什么不能出席。
  “这不是为了马上的拍卖活动吗,晶晶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一位国际知名的画家,听说那人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没什么时差的地方,晶晶赶忙在和对方沟通联系呢。”
  “祁大少,到时候一定赏光啊!”
  通篇都在介绍时晶晶的好,对时听的关注却很稀薄。
  不过时听无所谓,就像祁粲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祁瑞一家走过来。
  一年到头,他们只有这个时候被他允许踏入祁氏庄园。
  老祁总在这个儿子面前,其实是底气不足的。能力没有他强,股权没有他重,风评没有他好,再加上他又确实有那么点……咳、对不起他母亲。
  所以祁连国每次在祁粲面前都是和稀泥,假装面子上过得去,“阿粲辛苦了啊。”
  项晚苑挽着他的胳膊,笑着对祁粲道:“你爸爸一直担心你忙不过来,太累了。”
  祁瑞跟在后边,故作镇定。假装上次董事会上丢人发言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祁粲看着他们,淡淡开口:“不用担心,我精神很好。”
  一语双关。
  直接点破了上次祁瑞当众检举他精神有问题、结果自己撑不住跑了的事。
  看着祁粲似笑非笑的神情,祁瑞强撑的镇定顿时就破了,不顾场合地闹了起来:“我都说了我不来!不来!你们非要我来!”
  说完就自己地跑了进去。
  “哎,瑞瑞!瑞瑞你等等妈妈!”项晚苑连忙在后边追。
  这孩子,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这个吗?
  祁连国十分尴尬,一个失败的父亲根本处理不好孩子的关系,只能打着哈哈往里走,“哎呀,这孩子,你看看,哎呀。”
  时听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在心里摇头鼓掌。
  ——「精彩,真是精彩,论巨婴是怎样产生,又怎样破防的。」
  祁粲瞥了她一眼。
  巨婴这个词倒是十分贴切。
  但是,祁瑞的出现同样也提醒了祁粲那次董事大会上的事。
  于是祁大少陷入某种沉思,“…”
  那场董事大会对他而言,也是一场精神世界的爆破与重组。
  谁破防了,谁又没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