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食指点着下巴,歪着头,可爱的说:“是说它吗?它是一条风蚀沙虫哦!”
轩辕傲天同样歪着脑袋:诶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股杀气在冰窟里回旋,又瞬间消失。
特瓦林爪子动了动,见阮欣并没有任何表示,遂又低下了头,继续蹭着结了冰的翅膀。
良久,散兵轻笑一声。
“姐姐。”
他温柔地念着这两个字,目光专注:“我和你在一起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傲天的真实模样呢?”
阮欣的心脏被他这声“姐姐”叫得扑通扑通地跳,她咬了下舌尖,勉强清醒过来。
“这不是为了装神秘吗?”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我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大姑娘,行走江湖也害怕被人欺负。”
散兵眉梢微动。
“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找了一虫一鸟装成龙的样子给自己撑腰。”
“鸟?”
“对啊,特瓦林就是只鸟,你别看它高高大大看起来就很古老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
阮欣声音低了下来,还带着一丝哭腔:“实际上它以前只是一只团雀,被枫丹科学院那些该死的科研狂人抓进去做实验,结果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说话都在颤抖,“幸好被我捡到了,我们三个就这样成为了家人,结伴而行。”
说完,她开始“嘤嘤嘤”地哭泣起来。
特瓦林跳得手舞足蹈:嘤嘤嘤。
轩辕傲天扭得风情万种:嘤嘤嘤。
散兵被这三个家伙“嘤”得脑瓜子疼,心里的烦躁是怎么都按不下去。
那股萦绕在他心头数百年,折磨着他的阴冷幽暗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被焚烧。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了极端的危险。
“所以,为了二弟的性命,”阮欣突然慷慨激昂拍着大腿,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虽然打不过岩王帝君,但是可以去找枫丹的最高审判官!”
散兵眼皮一跳,便听到她说:“我们三打一,把那个叫那维莱特的绑架了!从他嘴里逼问出水龙王的位置!”
阮欣把大腿拍得砰砰作响。
特瓦林觉得这个计划可刑,正好它找不到理由去和水龙王干一架。
轩辕傲天用尾巴拍着头鼓掌:姐,龙哥,我看好你们!
多托雷看着她蠢蠢欲动想要去找死的样子,深吸口气:“我突然想起来,要解毒还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
“砸钱。”
“什什什么?”
“只要一百万摩拉,那些珍贵的药材都能买得到。”
多托雷以为这是他给阮欣找到的台阶,没想到正好戳了她的肺管子。
只见她瞬间暴跳如雷,直接开骂:“你这个骗子!我明白了,你就是来坑我钱的吧!”
阮欣给轩辕傲天使了个眼色,它立马滑过来将多托雷拱出门外,甚至一尾巴扇在了他的脸上。
远在愚人众总部的多托雷差点没控制得住这个切片。
“我呸!还医生呢!我看你就是个庸医!”
“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真当我是个软柿子!”
“快滚!不然我看见一次打一次!”
阮欣跟泼妇似的,叉着腰在冰窟窿前面的空地一顿输出,骂得这个切片几近暴动。
散兵披着一块毯子,一步步挪到了门口,近距离看热闹。
“你……”
多托雷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敢这样骂他。
“你什么你,以为读了点书还带着个破面具就可以在我面前装杯了吗?笑死,姐什么没看过!”
“当年我舌战群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冰窟窿里啃雪呢!”
多托雷切片直接原地宕机。
……
愚人众总部。
多托雷沉着脸:“丑角,她今天必死无疑。”
丑角看着窗外的皑皑冰雪:“多托雷,你们不能动她,她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她并非是敌人,你们可以拉拢她。”
“切记,不要伤害她。”
得到丑角命令的散兵当晚拍碎了冰窟窿里的冰床。
“弟啊?发生了什么?别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阮欣赶紧把手放在他胸口,正要给他顺气加占便宜,散兵一把攥住她的手。
“没什么。”他说。
“今晚你住哪?”
目之所及,冰窟窿里只有拍碎的床,两个冰凳,以及角落里的破碗。
“我当然和你住一起,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立马表忠心:“一块毯子不够,我再去外面捡一块,咱们的姐弟情绝不会被寒冷击溃。”
散兵一顿,问:“捡?”
“对啊,你身上这块就是我在外面垃圾堆里捡的。”
她观察着面前的人偶一点点崩塌的表情,细细描摹着他的每一丝变化,继续道:“当时,有一只超级凶的癞皮狗想和我抢,可我两巴掌就把它拍飞了,这就是姐用性命给你换回来的战利品啊!你感不感动?”
散兵感动得想要掐死她。
这一瞬间,他在考虑叛出愚人众是不是就可以弄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