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走,他更加没有机会和裴驹见面了,只有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南以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张扬的一张脸,加上半透白色衬衫,低腰紧身牛仔裤,将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使裴驹再清高,也不可能放走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只要一晚,他就有信心让裴驹再也忘不掉他。
  裴驹的房间在五楼,南以辰轻轻叩响了房门。
  他拉了拉宽松的领口,将锁骨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唇边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不一会儿,门开了。
  南以辰微微抬眸,眼中水波流转,“裴……怎么是你?!!”
  乐牙啃着一个苹果,看到是他,欢悦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南以辰瞪大了眼睛,道:“你在裴哥房间干什么?!”
  乐牙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问的问题也很笨,他在自己房间能干什么,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我在这里睡觉呀,你是不是愚蠢。”
  南以辰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和裴哥一起睡?”
  经纪人跟他说过乐牙是暂时寄养在裴驹家,名义上的弟弟,不是情人关系。
  他们居然住在一个房间里,据他所知这间房间并不是套房,里面只有一张床。
  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睡在一起?
  乐牙大口地啃了一块苹果,腮帮子鼓起来一块,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他站在门口,“当然呀,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回去睡觉,不要来打扰我们。”
  南以辰脸色难看至极,他看着乐牙悠然惬意的的样子,心中翻涌起一股怒火。
  他咬着牙,“裴哥呢,我是来找他的。”
  乐牙立刻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又想来抢我的尼尼哥哥,你自己没有哥哥吗,为什么这么坏,要来抢我的!”
  “他才不是你的!你这个白痴,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我的时间,你给我滚开!”
  他推了乐牙一把,就要往里闯。
  乐牙撞到门框上,胳膊砸的生疼,啃到一半的苹果也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乐牙生气了。
  他冲过去一把拽住南以辰的胳膊,大力往外推。
  “你这个坏蛋快走开,不许进来我们的家!”
  乐牙像只小牛犊,莽撞得让南以辰有些难以招架,他被推得踉跄几步,恼怒地抬手想要打乐牙,忽然被浴室出来的裴驹制止。
  裴驹身上穿着浴袍,发梢带着湿气,凌厉的双眉拧紧,“你想干什么!”
  南以辰迅速换了一副面孔,“裴哥,你在洗澡啊,我就是想过来跟你喝两杯,感谢一下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裴驹不是傻子,看到他这一身就知道他卖的什么药,眼里微不可察地流露出一抹嫌恶。
  声音冷得淬骨,“我想我们并没有任何可聊的,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南先生请回吧。”
  南以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裴驹竟然会把话说的这么绝。
  “裴、裴哥……”
  裴驹揽着乐牙的肩膀,毫不犹豫关上了门。
  走廊里有同组里的工作人员路过,八卦的眼神悄悄瞥向他。
  南以辰攥紧了拳头,脊背紧绷。
  “看什么看!”
  对方被他的厉喝吓得一惊,他在组里人尽皆知的脾气差,因此匆匆走了。
  南以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裴哥不该是这样的,原本不是这样对他的……
  裴哥不可能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不然那时候在宴会上,他为什么要主动跟他说话,后来又为什么会为了救他而受伤,他那时的眼神明明那么温柔……
  南以辰晦暗的眼眸里似是燃起了星光,夹杂着扭曲而畸形的依恋缱绻。
  都怪乐牙!
  都是他占据了裴驹的视线,肯定是他在裴驹面前说了坏话,不然裴驹不可能这么对他!
  他一定要,一定要除掉他才行。
  门内的乐牙并不知道南以辰将一切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他气势汹汹地跟裴驹说:“刚才我狠狠推开了他,不让他走进来,干他丫的!”
  裴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以后别跟裴响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乐牙不以为意,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觉得二哥说的很对,“这不是乱七八糟,二哥说了,这才是真男人。”
  “你嘴里的那个真男人,曾经因为打架打不赢,把眼睛哭肿了,耍赖不肯去上学。”
  裴驹无奈地摁了摁额角,“有没有哪里受伤?”
  乐牙立刻捂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地瘪瘪嘴,跟裴驹告状,“他就这样,推了我,我就撞在了门框上,这里好痛。”
  裴驹急忙卷起袖子,白皙嫩滑的皮肉红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
  覆手帮他揉了揉,“今晚早点睡,明天跟我去接个人。”
  “什么人呀?”
  “我的一个朋友。”
  “好的吧。”
  第二天一早,裴驹带着乐牙去了机场。
  在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一个带着墨镜,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他身形修长,身材挺拔,墨镜下的半张脸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