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看起来斯文俊秀的罗谨瑜,走的竟然是强制爱这一挂。
  乐牙还不理解他们之间的纠缠,不知道有些看似疯魔,其实背后小心翼翼,藏着一颗卑微的心。
  他对感情懵懵懂懂,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开开心心的呀。
  “那好的吧,但是你把他惹哭了怎么办?”
  罗谨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现在真的确定眼前的少年懵懂干净如白纸,有些荒诞的问题,实际上他是真的不懂。
  “他不会哭的,”罗谨瑜头一次对他们露出了笑,“要哭也是在别的地方,等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了,你就懂了。”
  张目和何明敞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默默地闭上了嘴。
  大半夜的,谈论这种话题真的好吗?
  怪热的。
  乐牙懵懵的,“为什么呀?”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哈,看着人家乐牙这么单纯的一张脸说这种话,别把他教坏了。”
  张目及时制止了接下来十八禁的话题。
  何明敞脸热得很,心神不定地爬上了床。
  只有乐牙一脸懵逼,为什么不给他讲了。
  他努努嘴,不讲就不讲吧,但是……
  他走过去凑到罗谨瑜耳边,小声嘱咐,“还是不要让你的男朋友哭了,这样他会难过的。”
  “咔!过了!恭喜裴哥杀青!!!”
  最后一场戏拍完,裴驹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花,刘导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晚上还是在湘江阁,咱好好喝上一杯。”
  “心意我领了,但酒就不喝了,我今晚还要回北城。”
  “这么急干嘛,你这两天不是没有什么安排吗?”
  裴驹理了理怀中的鲜花,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是没安排,但是得回去见个人。”
  刘导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去看小乐牙吧,也只有他能让你这么不给我面子了。”
  裴驹笑了笑,“等下次有空,我陪你喝个够。”
  “不过没想到你还真把小乐牙送去上学了,他这个情况,你不得担心死。”
  “担心是肯定的,但你不也说了,他以后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刘导嘴角一勾,手指摩挲着茂密的胡须,“说实话,我就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你真对他没有别的心思?”
  裴驹略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疯了,他是我弟弟,就是个小孩。”
  “你确定?他可是实打实的成年人,你找来的那个医生不也说过,他以后会好的,照我看他跟你打电话的样子跟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更单纯可爱一点而已。”
  裴驹很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不知名的情绪。
  片刻后,他掀起薄薄的眼眸,“他还小。”
  刘导耸了耸肩,“随你吧,反正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旁观者清。”
  裴驹收拾好行李赶回了北城,小陈询问是否要先回岳野木湾,裴驹拒绝了,“去a大吧。”
  a大的军训从来不是嘴上说说。
  刚开始几天的军姿、正步还只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后面就开始各种真正意义上的魔鬼训练。
  规定时间内翻动一百多公斤的轮胎到操场对面,小组配合扛着粗壮的圆木穿过沙坑,以及匍匐穿越泥坑,时不时的五公里拉练……
  刚开始,倒下的人很多,操场上留下最多的就是汗水,叫苦连天的哀怨气息弥漫着操场,还有一些学生受不了,嚷嚷着要办理延缓军训。
  但教官们丝毫不为所动,每天该训练的量一点都不会少,慢慢的能坚持下来的人多了,送往医务室的人少了。
  让教官们惊讶的是,在一众男生里面,看起来最弱不禁风,断言撑不过五天就要当逃兵的乐牙,竟然一次都没有放弃,默默地坚持到了最后,连一声苦都没喊过。
  休息时间,张目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喝着水,他晒得黢黑,伸出来的手像是带了两只黑手套,讶异地转头看向乐牙,“不是,你这么牛批的吗。”
  乐牙咕嘟咕嘟吸着水,饱满红润的嘴唇染了一层晶亮的水渍,他脸颊红扑扑的,“什么牛批呀?”
  何明敞日常脸色煞白,宛若下一刻就要升天一样躺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看着你这张脸,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吃不了一点苦的小少爷,没想到你比我还抗造。”
  张目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乐牙,“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一开始我都怕不小心给你掰折了。”
  乐牙喝光了水,水壶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我都很累啊,可是只有做完这些才能回家,而且我哥哥说了做事情不能中途放弃。”
  “哇,你还真是对你这个哥哥死心塌地,”何明敞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向上翻动看着乐牙,“你说十句话,其中有五句都离不开你哥哥,含哥量极高。”
  乐牙一点也没有发觉,他只是知道,只有军训结束才能回家看哥哥,他已经有足足十天都没有见到哥哥了,心里好想好想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上的训练项目就比较简单,由教官带着走正步。
  他们方阵里有几个左右不分且顺拐的神人,何明敞就是其中一个,他似乎没有半点运动细胞,只要跟运动扯上关系,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就好像分家了一样,根本没办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