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然要的百分之三十,不过是冰山一角。只不过还有很多资产都压在圣科的名下,一时半会取不出来,而现在圣科名义上的董事长又是他楚昌柏,自然法务部的人不敢多嘴。
  在他们眼里,楚昌柏和楚然,自始至终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签完了文件,楚昌柏询问楚然关于婚礼的事。
  “为什么非要出国办,如果在国内,势必登上各大新闻的头条,到时候还能免费给圣科打一波广告,岂不是一举两得?”
  楚然收好文件,平静地回答:“这是刘家的意思。”
  “刘家的意思还不得按照你的心思走,你多在刘晓栋耳边吹吹风就是了!”楚昌柏劝解她:“女孩子嘛,得学会发挥自身的优势,他不同意,你就想办法让他同意就好了。再说你们选的那个是什么地方,马耳他,这国家我连听都没听过!”
  “我只是不想闲杂人等来打扰我的婚礼罢了。到时候在国外,接受刘家邀请的,势必都是些家底丰厚,且与刘家私交甚好的家族,不是更有利与你拓展人脉,结盟新的商业伙伴吗?”
  楚然这么一说,楚昌柏瞬间露出满意的目光。其实楚然在哪里办婚礼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对于他这个父亲的意思,楚然的执行力度有多少。
  眼下看来,这个女儿倒是有几分自己的模样,充分利用自己现有的资源,快速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一部分,随后将其发挥到极致。
  想来,日后是他手里一把锋利的刀。
  “好吧,既然我女儿都这么说,那爸爸尊重你的意见。”
  *
  这边叶南枝在图书馆,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愁。
  毕业答辩之前,她们要按照外审的意见,对论文进行最后一次的修改。其中有一条:调研数据的分析图表做得不够清晰,希望能再细化一些。
  前几日电脑重做系统,一时着急就把那些资料都传到随身携带的u盘里,那u盘就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可钥匙不见了,就连她早上进屋,都是去楼下宿管阿姨那借的备用钥匙。
  傍晚时分,郭鹏正好来看她,顺带给她带了一杯奶茶。
  叶南枝看着标签上的少冰三分糖微微出神。
  “对了小叶。”郭鹏掏出那个叶南枝己找了一早上的钥匙:“我刚刚在教学楼遇到了楚老师,她让我把这个给你的。”
  叶南枝上午曾给酒店打去电话,又去行政科问了杨惠宁,都没有答案,显然这东西是落在了楚然家里。
  但,绝情的话都说完了,叶南枝怎么好意思再回去找。原本以为楚然得用这东西吊着她,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还她了。
  看来,是真的对她放弃了。
  “她人呢?”叶南枝追问。
  “看她抱着一堆东西,放到教研室就走了。说起来,楚老师有个狗狗形状的u盘,还掉在地上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挂件呢,都没注意,得亏我帮她捡起来,而且她都不知道她有那个东西,后来想想可能是学生的。要不是我眼尖,铁定就丢了!”
  看着郭鹏得意的神色,叶南枝所有话都凝在了喉咙。
  你说你要是不给她,我现在是不就不愁了!果然啊,这钥匙圈上就只有一只兔子孤孤单单待在那。
  “那不是狗。”叶南枝咬牙说:“是狼!”
  “?”一句话说得郭鹏摸不着头脑,甚至不清楚小叶口中的“狼”,指的到底是谁。
  “她进了教研室,然后呢?”
  “没有然后,她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一刻都没有多待。”
  “那个u盘呢?也在教研室吗?”
  “应、应该吧。”郭鹏回忆了一下,肯定地回答:“对,就在那个纸箱子的最上面,楚老师说建筑系里老师开会,她放下东西就走了。”
  教研室是吧,那就好办了。
  不过现在去并不安全,临近下班开会,显然这会议不会太长。指不定楚然一会折返回去,左右,等到晚上九点半,教学楼封闭之前,趁着那个时间楚然肯定不在,到时候她就去教研室,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楚然既然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她的,应当也不会打开看里面的内容吧。
  不过就算打开也无所谓,里面的一些照片,她舱的很隐蔽。套了三个文件夹,还特意起成了“调研图片”的名字。
  晚饭过后,叶南枝掐着时间,九点二十准时出发,朝教学楼的教研室前行。
  楼下,保安已经开始巡逻,驱赶还逗留在楼内的学生。
  教研室在四楼,保安得有一会才能走上来,正好借着这个空荡,叶南枝用钥匙打开了教研室的门。
  门已经上了锁,屋里应当是没人,意识到这一点的叶南枝,还算松了口气。
  屋里黝黑一片,叶南枝不敢开主灯,怕引来楼下保安的注意,只得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去翻看桌上的那个纸箱。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根本没有所谓的u盘。难道是开完会的楚然又折返回来,把东西取走了?
  不应该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天看也是一样,再者说楚然每天那么忙,应该没时间去关心一个“疑似学生的u盘”吧。
  叶南枝不甘心,干脆给箱子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桌,她一点一点翻腾着。
  “你是在找这个吗?”
  黑暗里,楚然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外面闪烁的路灯颤抖几下后终于亮了起来,正好映亮了楚然深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