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冷溪突然寒声开口,
  “为何顶撞我?”
  于巧巧知道,他说的是在钰王府,他让自己喝酒的事。
  于是,她抬头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不会喝酒,这是你知道的,你为何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出丑?你怪我顶撞你,你怎么不说你根本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呢?”
  “我早上走之前怎么和你说的?这次咱们是带着真诚去求和,你却连一杯水酒都不肯喝?你还当众顶撞我,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去求和,与我喝不喝酒没关系,钰王妃也不会因为我不喝酒就将我们轰出钰王府,倒是你,利用我来讨好别人,这有意思吗?你不觉得你做的很过分吗?”
  过分?她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她敢再次顶撞自己?
  冷溪愣了一下。
  他刚欲发火,于巧巧却无事人一样欠身行了礼,淡淡的说道:
  “王爷,我是溪王妃,并不是溪王府的小丫头,以后请您不要对我指手划脚,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歇着。”
  留下这句话,她没有多看冷溪一眼,直接转身,向正堂外而去。
  这……
  冷溪愣了一下,这个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于巧巧今天怎么敢屡次反驳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紧着眉头思索着,终于,他想到了。
  今天于巧巧和洛蓝在一起待了很久,想必,是那个水洛蓝对她说了什么, 不然她绝对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想到这,他气恼的用拳头拍打着桌子,想要发火,却又用力忍住了。
  “来人。”
  他对外大喝一声,管家便躬身而来,
  “王爷……”
  “吩咐下去,明天开始,溪王府每天去街上施粥,施馒头,时间一个月,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可以免费吃。”
  管家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这施一个月的粥和馒头,可是需要一大笔银子,咱们还是……”
  “本王的话说得不清楚还是你耳朵不好使?”
  见冷溪的语气变得不悦,管家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是,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言罢,管家迅速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母妃不是说让自己在坊间百姓中做个好人吗?那自己就散散财吧!
  ……
  次日清晨,冷钰早早的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后,便和刘德昌一起来到了养心殿。
  皇上这几日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好在洛蓝给他配了调养身体的药,他虽然精神很差,身体却并无大碍。
  自打冷钰被皇上任命为摄政王后,便可以不用通报,直接面见皇上。
  所以,来到养心殿后,他直接带着刘德昌向皇上的内寝而去。
  来到近前,见皇上正斜靠在皇榻之上打着盹,刘喜站在他身边,为他轻揉双腿,冷钰躬身抱拳道: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冷钰的话,打破了这里的宁静,皇上半睁开眼睛看着他,刘喜忙扶着他坐了起来。
  他坐正身子,看了冷钰一眼, 随即看向刘德昌,
  “刘将军也来了,看来这件事很重要啊。”
  刘德昌忙抱拳回道:
  “皇上所言极是,此事,关乎到臣,所以臣与钰王爷一起前来。”
  “哦?说说看,什么事钰儿不能做主,非要来朕面前回禀?”
  刘德昌和冷钰对望一眼后,直接递上一份奏折,刘喜将奏折接过来后,他又躬身说道:
  “皇上,当年臣娶过一房妻室,这您是知道的,其实她没有死,她只是被楚国人挟持到了楚国,还带走了臣的一个孩子,也就是洛蓝的双生姐妹。”
  他的话,让皇上的眼底闪现出轻微的诧色,随即问道:
  “你现在和朕提及此事是什么意思?”
  “臣想让皇上替臣的妻女平反,还她们身份,让她们可以在大宁国重见天日。”
  “照你这么说,她们现在就在大宁国对吗?”
  刘德昌犹豫了一下,冷钰抱拳回道:
  “父皇, 她们现在住在钰王府。”
  皇上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看着冷钰,低声怒吼着,
  “这么说,上次朕去时,她们就在钰王府?你骗了朕。”
  “儿臣不敢,上次实属无奈,还望父皇能够体恤儿臣。”
  “哼!”
  皇上突然甩袖暴喝,
  “你们这是先斩后奏,上次无奈,这次怎么了?是仗着自己摄政王的身份,可以为她们做主了是吗?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将两个楚国人放在家里而不告知于朕,你知道朕最记恨的就是楚国人。”
  “父皇,她们不是楚国人,她们只是被楚国人挟持到了楚国,她们也是受害者,还望父皇开恩,为她们恢复身份。”
  “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上次你没有骗朕,朕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可是你老早就将她们放在了家里,却不告知朕,现在看来,你钰王府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刘德昌见皇上发火了,忙躬身求情道:
  “皇上,老臣当年痛失妻女,皇上体恤,命人在京城内外翻了个遍也没有结果,楚国人为了让老臣打消寻找妻女的念头,为老臣的妻子办了个假的丧葬礼,如今老臣得知她们母女还活着,自然要接回,请皇上体谅老臣多年孤苦无依的苦楚,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为她们母女正名,恢复她们母女大宁国人的身份,老臣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