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觉得有些怪异,边走边问。
  洛雪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帕子,一边准备捂自己的嘴,一边说道:
  “是我将下人们都遣散到前院去了……”
  说着话,她将帕子向鼻口处移了移,又用力按了下,这才来到冷铭所在的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对里面唤了一声,
  “铭王爷,溪王爷来看你了。”
  里面没有出声,洛雪回身对冷溪道:
  “溪王爷里面请。”
  冷溪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不带我进去吗?”
  洛雪表示为难的摇了摇头,
  “我不进去了,您请吧!”
  冷溪这才疑惑重重的跨进了这道门,洛雪看着他的背影,鄙夷的眨了几下眼眸,转身,去院子里坐着了。
  “铭儿, 我是五哥……”
  进屋后,冷溪有种莫名的恐惧,他感觉这里安静的可怜,他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应答。
  这里的窗子都密闭着,整个房间被一阵幽暗的气息笼罩着。
  “咳咳咳……五哥, 你来啦!快进来……”
  冷铭的声音如同从悠远的远方传来,冷溪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抬脚,向里面走去。
  当他来到冷铭的床前时,冷铭突然伸出手,咧着嘴笑道:
  “五哥,还是你好,这些人,没有人敢进来,都说我染了容易传染的病,就连给我送饭,他们也是扔下就跑,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
  “这……”
  冷溪看着他苍白的脸,诧异的问道:
  “六弟,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染了风寒?”
  “咳咳咳……”
  冷溪再次咳嗽几声,随即张开刚刚捂过嘴的手,向冷溪这边伸了伸,咧着带血的嘴笑道:
  “倒是没受伤,就是咳嗽,不知道什么病,钰王妃来看过,只告诉他们都不要靠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血?
  冷溪看着他手心里鲜红的血,条件反射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双脚忍不住向后靠了几步。
  难道他真的是染上了病?那手心里的血,分明是从他嘴里咳出来的。
  想到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冷铭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探究之色。
  冷铭再次向他伸出了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嘴里无力的说道:
  “五哥, 现在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我了,快,扶我下床,我想出去透透气,我要……咳咳咳……我要憋死了。”
  冷溪看着他那只带血的手,加上他嘴角上的血渍,和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他顿时有些害怕。
  万一他真的染了风寒,或者染上了痨病,传染给他,那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想到这,他忙不迭的摇头,一边向后退,一边吱唔着,
  “啊,那个,六弟,你这病不能随便下床,还是在床上歇着吧!我府里还有事,回头再来看你……”
  “啪!”
  冷溪因为太着急想要离开,不小心撞翻了墙角处的花盆,但是他来不及道歉,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冷铭的房间。
  等在外面的洛雪看到他时,先是偷笑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
  “溪王爷,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怎么没陪他多聊一会?你来了,他是不是很高兴?”
  冷溪的额头上有微微的汗水流出,他摇了摇头,舒口气道:
  “我刚想起来,府里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先告辞了。”
  就这样,他没有多做一丝停留,也没有再和洛雪多说一句话,带着满脸的恐惧之色,风风火火的向门口处跑去。
  直到看着他离开铭王府,铭王府里的下人们才各自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小草更是上前说道:
  “王妃,溪王爷走的很急啊,看来他是当真了。”
  洛雪努了努鼻子,不屑的说道:
  “他比谁都惜命,敢不当真嘛。”
  说完这话,她回身看着府里的下人们,对大家吩咐道:
  “铭王爷的事,谁敢说出去一个字,别怪我对他不客气,都记住了吗?”
  这些下人们忙低垂着头,齐声回道:
  “记住了,王妃。”
  “都去干活吧,记住,我要是听到谁在背后议论此事,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是,王妃。”
  “都下去吧!”
  留下这句话,她提裙,来到冷铭的房中。
  此时,冷铭已经将手里的猪血清理掉,看着扔在地上那条带血的帕子,洛雪抿嘴笑道:
  “幸好我早有准备,怎么样?冷溪相信了吧!”
  “就你鬼主意多,不过要不是你提前想到会有人来看我,这次,真要露馅了。”
  “那是啊, 我还怕你被我刺伤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呢,到时皇上再治我的罪,那我不是惨了,所以啊,凡事得想好退路才行。”
  冷铭皱着眉头,嫌弃的咧着嘴,
  “就是这猪血味,实在太难闻了,下次你能不能换点别的?”
  “我想给你换成西红柿汁了,那不是穿帮了?你就忍忍吧,估摸着除了冷溪,再不会有人来了,你就安心养着吧!”
  “那你能不能给我来点涮口的水?我要恶心死了,你没发现吗?”
  洛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身对外面喊道:
  “大刘,大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