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瑶儿的这门婚事,自然而然就没成。
  这事儿是白瑶儿故意给蒋家大夫人递的信,这一世,怎么没了动静?俞晗芝蹙眉,手指轻轻抚过杯沿,沉思片刻。
  洛枫又道:“香伶被安排去了世子妃身边伺候。”
  俞晗芝轻嗯一声,回过神来,“香伶不是个省心的,继续派人盯着。”洛枫点头,说了这会话,觉得饿了,抓起桌上的糕点咬了起来。
  “那个叫佘曼的,没轻举妄动吧?”俞晗芝又问。
  “她哪里敢?”洛枫飞起一个鄙夷的眼神:“瞧她是个机灵的人,其实怕死又贪财,我们给她这么简单的任务,还有银子赚,她怎么会拒绝。不过,还是大东家你的恐吓最直截了当。”
  洛枫又道:“她乖乖在福满天等着呢,晚上听安排。”
  俞晗芝嗯了一声,“你呢,不想问我什么?”又看着她,笑了笑。
  “我觉得大东家你确实变了,可你还是你就行。”洛枫边嚼边说:“大东家想说,自然会说。”
  “今晚,你便会知道一切。”俞晗芝朝大开的窗户外看去,有些想念邵舒,便问:“二公子还没回来?”
  洛枫摇头,“绿雀刚刚派人去问了,估计还在忙。”
  今晚的事情,缺了邵舒不行。俞晗芝这般想着,站起身来,“我去军营找他。”
  ……
  第0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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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晗芝是第一次来关东军营,就是前世她也不曾踏足此地。驻守的士兵听到她说自己是二公子的夫人,足足愣了好几瞬,才连忙将人迎了进去。
  除了那位见怪不怪的表姑娘,鲜少有姑娘来军营,一听居然是二少夫人,想到那位表面君子儒风、实际手段毒辣的二公子,将士们纷纷囔囔着跑出来看人。真见到了人,一群汉子又不敢出声了,好似怕惊动了眼前的美人。
  二少夫人一身月白立领长衫,袖口和裙摆处为淡蓝色的飞鹤刺绣,如玉如雪,与她清冷的气质合称,虽不见其容,却见步履轻盈,身姿婀娜,好生夺目。
  早已有士兵跑着去通禀,一路上,俞晗芝都能从幕篱之下感受到无数道火热的目光。
  到主帐前,俞晗芝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二嫂。”邵蒙从帐中走了出来,笑得爽朗,就那胡须留得甚是扎眼。俞晗芝朝他颔首应是,邵蒙撩开帘布,让她进去。
  进入主帐后,身后传来邵蒙和将士们打闹的声音,俞晗芝唇角扯开一抹淡笑,往里走去。入目是书案和沙盘,还有她看不懂的行军图等,却没看到邵舒。
  像是解她心中疑惑,屏风后传来翻书的声音,俞晗芝的步子一顿,往屏风后而去。
  邵舒正坐在榻上看书,俞晗芝走近后,摘下幕篱,轻声问:“你在忙?”不知为何,她感觉两人几天不见,好似多出了一份疏离。
  邵舒抬头看她,放下书,斜撩衣摆,“你亲自来军营寻我,发生何事?”又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你好几天都没回来了……”俞晗芝说完这话,心头猛然一跳,怎么觉得下一句就该是:我想你了。她一个激灵,抬眸看他,悱悱而言:“我,自是有重要的事。”
  “你说。”邵舒坐得板正,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鬓边的小绒毛,眸光渐软。
  这么直愣愣就入话题吗?俞晗芝反倒觉得难以开口,酝酿了半天,还是邵舒先说:“最近关东潜入一些不明身份之人,我忙于军务,甚少回去。你可一切都好?”他的话音,越说越柔。
  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自己罢?俞晗芝心里微漾,眼眸涩涩得。她朝他坐近了些,微微垂眸,睫毛扇动了几下,“一切,都好。”
  此时,营帐外忽然起了躁动,马声嘶鸣惨叫,邵舒一听,是出事了。“你且等我下。”吩咐完,他快步出了营帐。
  俞晗芝起身跟了过去,撩开门帘的一角,偷偷看去,猛然微惊,竟看到一匹马被人横空斩杀,满地血流污秽。有将士拱手回禀:“二公子,营中细作被白军师发现,杀马逃离,蒙将军已经去追人了。”
  “二公子,你的方法果然凑效,那人不打自招了。”随后而来的中年男子,正是白军师。
  邵舒朝不远处望了一眼,招手喊来一名训练的将士,拿过他的长弓,抽出长箭,瞄准,拉弓,长箭嗖地飞出,百步穿杨,直击那人的右腿。整个过程,邵舒面色冷然,但因一双桃花眼不显得冷峻,多出一种从容不迫。
  “只是可惜,没等到与他接头的人。”白军师感慨了一声,邵舒倒不担心这一点,“那些叛贼要想兴风作浪,会再次露出端倪。不急。”
  很快,邵蒙带着中箭的细作而归。邵舒随口问了几句,三言两语,便炸出他只是个传信的,所得信息甚少,没多大用处。邵蒙便问此人如何处置。
  “杀了。”两个字,邵舒说得云淡风轻,转过身,却看到揪着门帘偷看的俞晗芝,她瞪着一双水泠泠的眼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邵舒莫名心间一跳,有些慌。他长腿一跨,握着她的手将门帘放下,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往营帐里带去。
  噗通噗通,俞晗芝的耳边是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害怕吗?”邵舒松开手,牵着她往屏风内走去。
  “不怕。”俞晗芝摇头,抬眸看他,眼底满是复杂的柔情——她的夫君,永远只将温儒的一面待她,可面对变故是剑及履及,气度汪洋恣肆,在不久的边境作乱中,将会勤王救驾,得到皇帝的赏识,也是他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