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林知郁闷的和汪柠碰杯,豪气干云,咕噜灌了自己一瓶酒。
  东倒西歪回到家,宋澄煮好醒酒汤,看林知喝下才进屋睡觉。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思绪也像飘在云层,浑身酥酥的提不起劲。恍惚中,林知看到一个人站在花园里,逆着光瞧不清脸,但个高腿长,头发乌黑。
  林知胸口涨涨的,只觉这人熟悉的很,身体不受控制走过去,拉起对方的手:“你来了。”
  “我来了。”
  光听声音,林知心跳的速度就加快,笨手笨脚的把嘴往上贴。
  男人轻轻把头撇开。
  林知不开心,嘿的一声把人扑倒,立马扒衣服。
  视线翻滚,体位颠倒。林知躺在地上,瞬身舒畅,五指沿着男人的下巴摸上眉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年。”
  看清男人脸的瞬间,光怪陆离的景象快速后退扭曲,五彩斑斓的模糊成一团。
  “啊!”
  一声惊叫响彻清晨,林知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脸汗水,精神恍惚,彻底脱离梦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知看着某处撑帐篷,心想果然是献菊的想法太强烈了,导致睡眠被肮脏的思想侵蚀,想着徐颂年发春。
  林知头一次起这么早,蹲在厕所洗内裤,然后晾到阳台。
  宋澄提着菜篮子从玄关进来,见阳台衣服湿哒哒的滴水,眯起眼睛看向林知:“儿子,你长大了啊,这么多年妈妈都没有看见过你大清晨洗内裤。”
  林知一脸做贼心虚样,强撑着道:“就是昨晚忘记洗了。”
  宋澄连忙把菜往厨房一放,打听:“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妈妈,不管年纪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妈妈都能接受。”
  “没有的事!”林知疾步往房间走。
  梦到徐颂年做春梦太诡异了,林知搓了把脸,盯着那颗放在床头的药。
  药拿到了,就差选个好时候实行。古人干大事之前都要占卜吉凶,林知觉得不能抛弃这种流传了几千年的思想,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东西自有道理。
  林知找了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问吉日。
  算命先生手指一掐,说五天后诸事皆宜,乃上上大吉之兆。
  五天后正是周六,林知也觉得是好日子,爽快的给了算命先生二百块钱。
  当天,林知把自己洗刷干净,对着镜子折腾半天头发,纠结要不要拿他妈的卷发棒烫一下,纠结半天还是算了,原汁原味最招人爱。
  晚六点,林知一身卫衣牛仔裤出现在富江龙庭,他是熟面孔,要是被保安看到保准轰出去。可能今天是算命先生说的诸事皆宜日子,门卫在保安亭里面打瞌睡,林知赶紧溜进去,直奔3栋801。
  徐颂年把大门密码改了,林知连试三次都不对,靠着门板坐下。
  彼时,夜幕初上,万家灯火连绵成片。
  林知坐久了犯困,一个点头磕在膝盖上,睡眼惺忪的拿出手机,一看时间都九点了,徐颂年这狗还没回来。
  他砸了砸嘴巴,抱住两腿,头枕膝盖,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林知被一脚踢醒。
  徐颂年一身黑色风衣,额发略微散乱,垂眸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哦,”林知腿麻,扶着墙站起来,给徐颂年让道。
  徐颂年开门,他跟进去,反客为主给自己倒水喝,然后躺沙发上。
  “休息完就走。”
  “我饿了,吃点东西再走。”林知谎言张嘴就来,先安抚住徐颂年。
  他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见客厅没人,趴到书房门上,想听徐颂年在不在里面。但屋子的隔音效果太好,林知听了半天也没收获,撇了撇嘴。
  林知计上心头,从酒柜翻出徐颂年的藏酒,倒上两杯,用手肘敲书房的门。
  “年年,是我啊,你快开门。”
  “年年?”
  “年年,你再不开门,我就喊了。”
  咔嚓一声,门开了。
  徐颂年脸色黑沉如水,眉心拢着戾气:“你再喊一句年年,我就揍你。”
  “好凶啊。”林知现在胆肥,才不怕他,从徐颂年手臂下钻入书房。
  书房也保持着黑色冷硬风格,一整面实木书柜摆满各色英文、中文书籍,精装厚实的书封让色调更添沉闷古板,一如徐颂年这个人,冷漠无趣。
  林知把酒杯放在桌上,问:“这些书,你看得懂吗?”
  “懂不懂,都不关你的事。”
  林知煞有介事的点头,又把酒杯举到徐颂年跟前:“喝一个。”
  徐颂年伸手来打,林知眼疾手快躲避,但还是洒了大半。
  “喝一个嘛。”
  “你不会为了跟我睡觉,在酒里面下药了吧。”
  “没有。”
  徐颂年还是不喝,林知把自己那杯喝了,然后被赶出书房。
  门没锁,林知很清楚,他盯着墙上的钟表,等秒针转了几圈,身体才传来一阵阵燥意。
  药效发作了,林知像赴死的勇士,抱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决绝,推开书房的门。
  徐颂年在办公,并没有注意到动静。
  林知深吸了几口气,将门反锁,直挺挺的站在徐颂年对面,嗓门很大:“徐颂年,和我睡觉吧!”
  声音中气十足,视频里面几张脸愣了一会,继而做出惊讶、怀疑、欣慰等一系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