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嗯。”
  回程的时候是林知开车,等红绿灯的空隙说:“想不想吃甜的?”
  “嗯?”
  “听人说伤心的时候吃甜的会高兴点。”
  徐颂年:“你从哪里听来的谬论,况且我也不是很伤心,只是感慨人死如灯灭,生前再怎么风光结局都一样。”
  林知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被徐颂年笑话了,有些气恼:“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不知好歹。”
  “云姨的孙子来上京了,今天请假,想吃什么?”
  绿灯亮起,林知踩下油门,往别墅开去,用余光扫向徐颂年的脸,“你做饭吗?”
  “不做。”
  林知哼了一声,“那有什么好问的,去餐厅随便点。”
  “让厨子来家里做,省得来回跑了。”
  “你出钱你说了算。”
  徐颂年生活讲究,就是两个人吃饭,都邀请五星级大厨来别墅做晚餐,中西结合,每样菜式的份量都少,琳琅满目摆满了餐桌。
  厨子走了,林知从酒柜翻了一瓶红酒,光吃菜不吃饭,花费一个小时填饱肚子。
  晚上躺在主卧的床上,林知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忽然一束烟花炸响,璀璨的火星散向四周,片刻的美丽之后是无尽黑暗。咻咻地烟花声持续了十多分钟,徐颂年从浴室出来,见林知呆呆的看着窗外,把头发上的毛巾一扔,靠近对方。
  “在医院的时候,他要我放过周传影,我答应了。”
  周传影这个名字是林知一生的阴影,他没骨头似的歪倒在徐颂年腿上,盯着人的下巴,半晌才说:“你们有血缘关系,我要是说不行你会听我的吗?”
  “会参考你的意见,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那你说个屁。”
  “只是告诉你,”徐颂年笑了一声,抓住林知要锤他的手腕,“三脚猫功夫,还总想打我,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
  林知哎嘿一声挣脱徐颂年的控制,把人摁在被褥里,用屁股压住对方的腰身,灵光一闪,道:“我好像知道我妈为什么不同意我俩在一起了。”
  林知思维跳跃,眼睛炯炯有神,趁机偷袭徐颂年的胸肌,语气得意:“我妈用心脏病要挟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猜一下。”
  “不猜。”
  林知啪的一声甩在徐颂年胸口,没好气说:“我妈问‘你是在上面还是下面’,所以她不同意的源头是因为她亲手养大的儿子被另一个男人压了,如果你能让我在上面,说不定我妈就同意了。”
  “嗯……”
  “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说不得对吗?”
  徐颂年就要张嘴,被林知用手捂住。青年压在他身上,眉眼生动,凶道:“不准说,你一定吐不出好话。”
  徐颂年保持被镇压的姿势不动,直到林知胆大包天的问:“为了讨好你未来丈母娘,今晚能让我睡你吗?”
  “你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准许,准许就是喜欢,林知理清楚其中的关窍,如打鸡血去脱徐颂年的衣服。他惦记徐颂年的屁股很久了,觉得徐颂年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材不被他睡一次,简直暴殄天物。
  都是男人,凭什么徐颂年一直在上面!
  林知正亲着,还没来得及干其他,就被徐颂年抬腰一掀,直接摔在了床上。他恼羞成怒,痛斥:“答应我让我在上面了,你怎么能反悔?!”
  “我没答应,都是你在臆想,知知居然有这种想法,看来平日教训的还不够,今晚继续。”
  忙碌中,电话忽然响了,徐颂年撸起汗湿的头发,非常不悦。
  陈念平稳的声音传来:“大少爷,老爷去世了。”
  周镜海作为上京的名人,葬礼上各行业大佬齐聚,就算有不能来的,也都送了花圈。
  林知一身黑色西装跟在徐颂年身后进入灵堂,上了三炷香。
  白布高挂,黑白遗像正对着门口,周镜海精神矍铄的眼睛看过每一个进入灵堂的人。徐颂年胸口别了一朵白花,站在周家众人最前头,和每一个前来上香的打招呼。
  “周老爷子是我见过最讲义气的人,当初要不是没有他,我公司早就倒闭了,没想到走在我前头,节哀。”
  “多谢关心。”
  “逝者已走,周家的重担就落在你头上,不要伤心过度。”
  “我会的。”
  “徐颂年!”
  灵堂门口,一个人忽然闯了进来,直接扑向徐颂年,被保镖摁在地上。
  前来悼念的人看清是谁,顿时退避三舍,看徐颂年怎么处理。
  周传影成了丧家之犬,刚重获自由就来找徐颂年,在灵堂发难。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声音恶毒:“你也配给父亲祭拜?带着一个男人来他老人家的灵堂,就不怕父亲从棺材里面跳出来骂你不孝?!”
  “二叔疯了,把他带下去。”
  “是,大少爷。”
  周传影还想闹,被保镖捂住嘴,拖出灵堂。
  徐颂年环视一圈,彬彬有礼,“家丑外扬,让各位看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都懂。”
  “你二叔他是悲伤过度,颂年你作为小辈可得好好给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