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渐渐停止了挣扎，空洞的红眸，渐渐看向他。
两人无声对视了许久。
被那双恐怖的眼睛盯着，苏陌浑身汗毛竖起，他努力咧开嘴，露出一抹微笑。
疯子嚅了嚅唇，念叨了什么。
声音太小，苏陌听不清，确定男子不会再挣扎，他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摁住对方的肩膀，用嘴咬开药瓶，快速将伤药洒在他的伤口上。
应该很疼，疯子浑身都在颤抖，却很乖，没有挣扎。
“真乖……棒棒哒。”
他的配合，让苏陌忍不住眉开眼笑，他压低声音夸赞着，快速撕下自己衣襟处没弄脏的衣服，将干净的布条缠绕在对方上过药的伤口上。
几乎是才做完，走道处就传来了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苏陌皱了皱眉头，松开对方快速往回走。
“别走……别走……我会乖……陌陌……”
他一动，疯子嘴里嘟喃着，下意识又开始挣扎。
“不许动，听话！”
苏陌警告了一声，人却毫不犹豫走远。
“嗯，我乖……我听话……我不动……”
疯子不敢在动，那猩红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他，重复一般喃喃道。
第25章 若是敢有半分隐瞒，本尊要你的命！
几乎是苏陌才回到原地，一行人就出现在了水牢门口。
为首的，是个戴着狐狸面具，身材十分妖娆惹火的女子。
以其他人毕恭毕敬的模样看来，此女应该就是南天宗的宗主了！
苏陌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意外的从女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子并未看向他，而是直勾勾看着那被锁着琵琶骨的疯子。
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她似乎有些不满，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冷冷扫向苏陌。
“呃……我看他伤的有些重，若是不包扎，伤口恐怕会感染。”
被看的浑身不舒服，苏陌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
他下意识的举动，让女子愣住，过了许久，才嗤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么，这么同情心泛滥，就不怕被反咬一口，这个疯子，可是谁都不认。”
女子开口的瞬间，苏陌立刻瞪圆了眼。
像。
太像了！
此女的声音，竟是和叶琳十分相似。
千年的时间太过久远，苏陌一时间不敢上前相认。
他还有许多疑点没搞清楚，在此之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先将他带下去，本尊稍后会亲自审问。”
女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苏陌身上，挥挥手示意宗门弟子将他带走。
苏陌一步三回头，不停好奇打量。
“找死吗，宗主的闲事也敢管，赶紧走。”
身后的弟子推了他一下，不满催促。
苏陌眉头蹙了蹙，不再犹豫，离开。
他用眼尾的余光看到女子抽出腰间的长鞭，驱动灵力以后，毫不犹疑挥向了被囚在水牢里的疯子。
“我会乖……我会乖……陌陌……陌陌……”
疯子被抽的浑身抽搐，眼睛却依然一瞬不瞬看着苏陌离开的方向，魔怔一般喃喃自语。
而他的隐忍，换来的是女子越发狠戾的抽打。
实在是太过残暴，不忍直视，苏陌不敢再看，加快了步伐。
若是他再多停留一会，就会听到让他三观炸裂的话。
也会让他知道，他救了一命的疯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人皇温沐离！
“闭嘴，你不配喊主子的名字！”
叶琳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出手越发狠戾。
温沐离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皮肉全部绽开，水牢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直到将人彻底抽晕过去，她才解气的收回鞭子，极为不屑的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距离月圆之日没有几天了，届时他会完全走火入魔，这几日你们都不用在水牢守着，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人员损耗。”
叶琳吐出一口浊气，对身后的弟子吩咐。
“尊上，要如何处理那傻子。”
弟子抱拳应下后，顺势问道。
“你确定他是傻子？”
叶琳冷笑一声，反问。
后者乖乖闭上嘴。
“走吧，随我去好好审审那傻子，本尊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恢复清明，甚至还一举突破了金丹期！”
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叶琳走出水牢。
“陌陌……别走……我会乖……求你……别走……”
昏迷中的温沐离，仍然在不停呓语。
可惜，没有一个人会将疯子的话当真！
南天宗的会客大厅。
苏陌惴惴不安坐在椅子上，等着女子的到来。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女子姗姗来迟。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死洪长老和他儿子，又是如何恢复清明的。”
女子端着热茶抿了一口，语气极为慵懒。
苏陌早就组织好语言，几乎是她话音才落下就积极否认。
“我没有杀死利云师兄！是他们先招惹我的……他们在我扫地的时候堵住了我，用剪刀剪掉了我的长发，我反抗，他们打我，一直追我追到了树林里……
我被土包绊倒，摔了一跤，之后忽然醍醐灌醒一般，就清醒了……我没有杀他们，我只是揍了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