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姜喃天生就该喜欢他,爱他……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想不通这个答案。
  他现在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公司没了,父母也不认他,沈安白……
  对了。
  他还有沈安白。
  想通这一点,傅津川立刻挂了电话。
  他抿着唇,拨通了沈安白的电话。
  -
  帝都某处老旧的居民楼里。
  沈安白用了最后的钱付了半年的房租。
  他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毕竟娱乐圈消费高,送礼物都得送贵的。
  他要面子,平时私服都是大牌子。
  连風续好几个月没有接到通告,傅津川也和他分手了,他也不想回家,最后只能窝在这个地方。
  接到傅津川电话的时候,沈安白刚吃完一桶泡面。
  此时的他毫无以前大明星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油腻腻的,穿着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
  那些马面裙不适合当睡衣,也不适合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穿。
  看到傅津川来电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喂?”
  “白白。”那年的人愣了下,然后哽咽道,“你竟然还会接我的电话?”
  沈安白眼泪差点落下来:“我怎么会不接你的电话呢?”
  他终于可以东山再起了。
  傅津川哽咽了一下,说:“白白,我们和好吧,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你。”
  沈安白心里一喜,呢喃道:“我也是,阿川,自从上次分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睁眼想你,闭眼想你,现在还在想你。”
  “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生怕你会不想见到我,毕竟我上次说的话有点难听。”
  沈安白抽泣了一声,他很小声地说,“阿川,你想和我复合吗?”
  傅津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低沉着声音说:“白白,我现在去找你,好吗?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沈安白愣了一下,随即狂喜道:“好啊好啊。”
  挂断电话后,沈安白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这个不修边幅的样子,忽然间站了起来。
  他匆忙去了浴室,刮了胡子,洗了把脸,最后打开墙角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深蓝色的马面裙。
  他精心地换上马面裙,又给自己略微干燥的脸敷了个面膜。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自己恢复水嫩的脸颊,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极为明艳的笑。
  沈安白收拾完自己,看着他现在租的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瞬间觉得抹不开面子。
  他刚刚一心都陷入了他和傅津川和好的激动中,在傅津川询问他的地址时,沈安白想都不想直接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傅津川。
  直到此时他回过神,才发现,这个房子狭小又阴暗,实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他又给傅津川打了个电话:“阿川,要不还是我去找你吧?”
  傅津川愣了下。
  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所有的房子车子都被抵押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犹豫了大概半分钟,傅津川开口道:“白白,我已经快到了。”
  沈安白惊呼一声:“这么快?”
  他咬牙道:“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环境有点差,阿川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沈安白小心翼翼地询问,提前给傅津川打了个预防针。
  傅津川立马道:“我不会介意的。”
  他深情款款:“毕竟我爱的人是你,只要是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介意。”
  沈安白感动道;“阿川,你真好。”
  -
  某处老旧居民楼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后座的男人五官冷峻,打了发蜡,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他紧紧抿着薄唇。
  出租车司机是个小年轻,剪了寸头,他纳闷地摸摸自己的脑瓜,扭过头:“大哥,你怎么还不下车?”
  后座的男人赫然是傅津川,他冷声道:“你为什么不下来给我开车门?”
  小年轻愣了两秒,“你在开玩笑吗?”
  傅津川冷冷抬眸,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你觉得呢?”
  小年轻憋不住了,“大哥,你是打车,不是来当皇帝的,多大的脸啊,要我亲自给你打开车门。”
  傅津川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小年轻不耐烦道,“我还要去接下个单,劳烦您下个车呗。”
  傅津川不满:“你在赶我?”
  小年轻:“……”
  他攥了攥方向盘,在心里默念两遍“钱难挣屎难吃”,然后吸了一口气,“大哥,这是我的车,你要不要脸啊?还不下车的话,我就开走了,你还得给钱哦。”
  傅津川铁青着脸,拉开后座车门,下了车。
  小年轻盯着他的背影,心想:真是个神经病。
  出租车又开走了,轰鸣声阵阵。
  傅津川则是仰头看着面前这座略显老旧的居民楼,各家窗户外面的防盗窗都挂满了衣物,他皱着眉,忍耐了一下,走进去。
  楼梯狭窄,墙壁上全是各种重金求子,求信息素,找工作的小广告。台阶也脏兮兮的,傅津川干净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