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让沉浸的年年回过神来。穿着白色套装睡衣的年年很可爱,衣服中心印着一只小绵羊,两边的袖子偏暗色,有点儿像小绵羊的羊角。
  他的表情还有些愣,透着一股很纯粹的萌感,就连他反应过来后扑咚坐下的动作,都让人觉得很萌。
  “哥哥~”
  “嗯。”谢寒山坐到他身边,给他帮牛奶端过来,“喝一点,长高高。”
  “好哦。”
  小幼崽太乖,而且气氛很祥和,以至于谢寒山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竟然说了叠词。
  年年闷了一大口,喝得津津有味,喝了大半又放下来捧着,继续跟谢寒山说话:“哥哥,你现在忙不忙哦?”
  “嗯?”谢寒山应,“不忙,怎么了?”
  年年很坦诚,眼神亮晶晶的像一只小狗狗:“那阔不阔以给村长姨姨打电话呀?年年想她们啦。”
  “当然可以。”
  回来的路上,谢寒山收到过梅村长发来的消息,先是问他们到了吗,接着又给了他一笔转账。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收,编辑了很长一段话回复过去。
  或许是忙,梅村长并没有回复。
  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谢寒山想了想,发起了视频通话。
  年年很高兴地挨着谢寒山,接通屏幕里出现梅村长面容的一瞬,他的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状,还很高兴地还跟梅村长挥了挥小手。
  “村长姨姨。”年年笑问,“泥在做什么哦?”
  屏幕里的梅村长背景显然是在青石板路间,她笑着回答:“姨姨刚忙完,正在回家的路上,年年呢?年年在干什么呀?有没有听谢寒山哥哥的话呢?”
  年年有问有答,小酒窝就没消下去过:“年年在看猪猪侠哦,听话哒,年年很听话。”
  “嗯,看一会儿就要休息,不然对眼睛不好,吃再多胡萝卜都没有用的哦。”梅村长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育儿经验还算丰富,哄小孩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夸大其词,比如最后一句。
  年年很配合,捂住两只眼睛:“好哒,待会儿年年就不看啦。”
  “嗯,年年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呢?有没有吃饱呀?”
  对于在花花村的年年而言,一日三餐就是他最大的问题,也是大伙们最关心他的问题,几乎每天都会有人问他吃了吗?虽然每天都有人给年年喂食,但大家瞧见他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一嘴,梅村长也不例外。
  年年点头:“次啦超级好吃哒鱼鱼,没有刺哦。”年年一一细数,“还有虾,和奇怪的吸蓝花。”
  “嗯,那就好。”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屏幕里的背景变成了明亮的室内,年年才恋恋不舍地跟梅村长挂电话。末了,挥手说再见后,年年还补充了句:“窝乖乖哒,村长姨姨不担心哦。”
  “好。”
  通话挂断,屏幕变回熟悉的聊天页面,谢寒山望了望怀里的小不点,似乎感知到了他不舍的情绪,以至于他忽然开始想自己带他回来,究竟是正确的吗?
  还没等他细想,沉默的气氛又被一则视频通话打破,是一个陌生群里发起的通话。谢寒山细看了下,才发现是甜甜爸爸组起的群,群成员就是他们五个,还有一个昵称显示是松松的成员。
  “年年,你的小伙伴找你了,要不要接?”他礼貌性地问年年。
  “是小舟哥哥他们嘛?”年年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嗯。”谢寒山停顿了下,又补充,“他应该也在。”
  “年年想接哦。”
  “好。”
  接通群视频通话,谢寒山才发现,他们是群里最后一个进来的,其它四个小孩早已叽叽喳喳聊了起来,安静的室内立马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小孩声。
  最兴奋的就是松松,他一见到小伙伴们,就发出了一阵谢寒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声音,有点儿像书里写的猿鸟乱鸣。
  “年年弟弟,你真的在谢寒山哥哥家里呀?”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回家啦,我爸爸给我看了好多我们的视频,还夸我们表现的都超级棒。年年弟弟,你说呢?”
  年年还没来得及说话,甜甜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年年弟弟晚上好,你那里好亮啊,我现在在院子里玩哦,我们家院子里有一只会喵喵叫的可爱小猫咪,你们要不要来我家里玩呀?”
  还有安妮:“hello,年年弟弟、甜甜妹妹,我妈咪跟我说了松鼠的叫声,我现在知道松鼠是怎么叫的啦,我们大家当时都叫错啦。”
  等他们说完,有些懵懵懂懂的年年,才反应过来轮到他了。他先是望了一眼最安静的小舟哥哥,接着才温吞说:“松松哥哥,我也觉哒我们都好棒哦。”
  他一个个的回答,说话自带波浪号,还有点儿小声:“甜甜姐姐,哥哥家里有白色哒大狗狗哦,跟猫咪一样超级阔爱哒。还有安妮姐姐,松鼠不是汪汪汪叫嘛?”
  谢寒山忍俊不禁,闷笑了声。年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安妮姐姐,那小松鼠似怎么叫的呀?”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安妮的答案。安妮咳了两声,似乎是为接下来的模仿做准备,正要开口时,却发觉像卡壳似的又有点儿忘记了。
  当她沉默地回忆究竟是怎么叫时,一直没吭声的傅小洲,用点读笔播放了松鼠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