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沈既白的第一面还是在沈既白和霍衍舟两人的婚礼上。
  当时他哥哥有事走不开,便把婚礼请帖给了他,让他代替温家去一趟婚礼给霍家送新婚贺礼。
  对沈既白所有的妄念,都源自于婚礼后台处的惊为天人的匆匆一瞥。
  看到沈既白的时候,他正在忙着给哥哥打电话想告诉哥哥贺礼已经送到。
  他对参加婚礼没兴趣,问他可不可以提前离开。
  可等他跟哥哥通完电话,再去看沈既白的时候,那个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他找遍了整个后台,只可惜,再没见到沈既白一面。
  后来,他在大学联谊聚会上认识了任慕黎。
  不经意间瞥到了任慕黎的侧脸,恍惚间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婚礼上见到的人。
  他忽然就对眼前那个笑容甜美,一举一动还处处透着一种憨态可掬的小omega生了好感。
  直到那天在餐厅又一次见到了沈既白。
  也从任慕黎口中得知了两人的关系。
  再后来就是霍衍舟出现,霍衍舟当着警察的面,直接称呼沈既白为妻子。
  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怪不得婚礼现场,他找遍了后台都没能找到那个人。
  恐怕那个时候的沈既白正在前台举行仪式。
  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场婚礼,霍衍舟并没有出席。
  因此,那场婚礼还曾一度成为整个京北茶余饭后的笑谈。
  再后来,他在学校见到了沈既白。
  一直到听了他的讲座,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年和霍衍舟并称“经管双才”的那个沈既白!
  霍衍舟那样的天之骄子有霍家的辅助,能成为经管人人谈论的大才子,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反倒是沈既白那样的平平无奇的身份背景,能做到在整个经管学院里和霍衍舟平起平坐,才让他觉得无比震惊。
  可那样优秀耀眼的人却被霍衍舟扔在婚礼上成了京北的笑料。
  以霍衍舟的身份,既然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联姻。
  可他把人娶回来,却又把人丢在婚礼上随意羞辱是怎么一回事?
  他凭什么?
  难道就凭他姓霍?
  对于霍衍舟,温颂言是不忿的。
  尽管后来大哥告诉了他,霍衍舟有多喜欢沈既白,能为沈既白做到何种地步。
  让他别脑抽了去掺和人家夫夫感情。
  可婚礼那件事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那么优秀的人却因为霍衍舟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每每一想起,温颂言心中都要跟着堵上一口气。
  听大哥说,霍衍舟打算给沈既白重新补一场婚礼。
  他今天来原本就是为了问问沈既白,霍衍舟对他好不好。
  如果霍衍舟能痛改前非好好对待沈既白,那他不用别人劝告,自会主动退出。
  谁知才刚到门口,便碰上了眼下这个情况。
  他不知道任慕黎哪来的那么多阴暗心思。
  但是现在的任慕黎身上早已没有了初识时的影子。
  连自己哥哥都敢绑架,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当即便再一次拨通了任慕黎的电话。
  却被任慕黎毫不留情挂断。
  眼前的分岔路口,已经没有了任慕黎的车。
  温颂言只好给朋友打电话让朋友帮忙定位任慕黎手机的所在位置。
  那边很快传了信息过来。
  温颂言顺着信息上的位置一路前行。
  油门已经踩到底。
  他甚至数不清自己到底连闯了几个红灯。
  直到出了郊区,跑车的性能才真正的发挥了出来。
  红点的距离越来越近。
  哪怕前面已经隐约可见车辆的影子,温颂言仍旧不敢松口气。
  前面车辆似乎有所察觉,二话不说便提高了车速。
  车里的任慕黎脸上的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带走沈既白这事这么巧会被温颂言撞见。
  温颂言开的是跑车,继续这样跑下去,他总有追上来的时候。
  无奈的任慕黎只好主动给温颂言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过,任慕黎出口便是威胁:
  “阿言,你要是再继续追下去,就别怪我现在对他下手了。”
  温颂言眸色变得沉戾,他语气冰冷至极:
  “小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但是我敢保证的是,哥哥要是出什么事,到时候陪葬的人里,一定有你父母一份!”
  温颂言从小被作为顺位继承人培养。
  自小便被教导应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种类似的威胁事件。
  任慕黎的小把戏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
  除非他已经铁石心肠到连他父母都不管不顾了。
  话一出,那头的任慕黎果然脸色大变,他似是不敢置信,这样的话语竟然会从温颂言口中说出来。
  温颂言对他向来宠溺温柔,可现在,却为了沈既白,拿他父母的性命威胁他。
  任慕黎当场被刺激到红了眼眶,他忍不住咬牙切齿愤恨道:
  “温颂言,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任慕黎眸中被嫉妒的红意充斥。
  他愤怒的挂断电话,转头看了一眼后椅上的沈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