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呢,我跟你妈关系那么好,怎么也不能给你家送钟啊,多不好听啊。”
  “你是强盗!还我的红烧肉,还我家的钟!”
  大毛朝着石立夏的肚子冲过来,石立夏将钟塞胳肢窝里,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给顶住了。
  她这半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原身虽然懒,可到底是农家女出身,总是要下地干活的,力气可不小。
  小毛也放下碗筷,气吼吼地想冲过来咬人,石立夏朝着曹世邦冷冷道:
  “曹哥,你们家这是干嘛?不会像别人说的,王姐跟我好就是为了贪我的东西吧?这个钟可是我家邢同志从沪市带回来的,可是全厂独一份。”
  若是别的东西还好赖说是石立夏以前送的,钟这个东西就不好提了。
  现在虽然到处倡导破除封建迷信,可大家还是忌讳的,觉得太难听。
  曹世邦心中恼怒,可他还是要脸的,这里动静那么大,周围邻居就要围过来了。
  尤其看石立夏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更不敢招惹。
  “大毛小毛给我回来!看看你们像什么话,是不是想挨揍啊!翠翠,你当姐姐的也不看着弟弟,成天地白吃饭,屁事都不会做!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三个孩子被骂,这才消停下来,看向石立夏的原身依然不忿。
  他们一直觉得石立夏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现在反过来自己的东西被她拿走,心里那叫个愤怒。
  石立夏拍拍屁股走人,走到隔壁赵大娘家,还不忘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赵大娘,你们正吃着呢。来,来给小宝儿夹一块肉,这肉是王姐留给我的。之前她不是借了我好多东西吗,原本是要今天还给我的,方便明天我搬家,结果她正好有事不在家,就送我一碗红烧肉当赔礼。我说不要吧,他们非要给我,说平时吃我的那么多,一碗红烧肉不算什么,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曹家三个孩子听到这些话,眼泪水和口水哗啦啦流。
  王红花回到家的时候,听说石立夏把自家一碗都没动过的红烧肉都给端走了,气得直拍大腿。
  “这杀千刀的,她怎么连孩子吃的都抢!”
  三个孩子一想到那红烧肉,闹着王红花要给他们重新买,王红花一听更怒了,直接给每个孩子来了一巴掌。
  一时间,又是一片哀嚎声。
  石立夏在家里哈哈大笑,她从前其实并不是这个行事作风。
  大多数情况下遇到事了都是内心骂骂咧咧,表面还得保持冷静,尽量不激化矛盾。
  可经历过装修度劫,她发现好说话有时候反而让对方敷衍和糊弄,她只能强势起来。
  再加上被迫穿越,她有一种毁灭吧,爱咋咋地摆烂感,以及原身记忆性格的影响,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别说,做个无所畏惧的人,就是痛快!
  第二天石立夏搬家的时候,王红花还是没有把东西还回来。
  石立夏也不着急,先把自己这边的事处理了再说,她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反正她现在连个工作也没有,有的是时间去解决。
  现在没有电视可以看没有手机可以刷,一下子感觉一天的时间都拉长了很多,不像以前也就随便刷了几个视频,嘿,已经半夜两三点了,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
  搬家的人是邢锋找的,他一大早提着早餐回家,没想到石立夏就已经把东西全都打包好,就等着他找人找车搬就行。
  “新房那边我也收拾好了,你再找点旧报纸,回头把墙壁糊上就行。
  书桌也得再买两张,现在的书桌我要放在我房间,不能让孩子们做作业还得跑我房间里来。在什么地方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放房间里看到床太容易打瞌睡。
  咱们家就一张床,还得再买两张床。隔出来的小房间,我想放张高低床,房间太小放张大床屋子就太挤了。对了,高低床好买的吧?”
  石立夏噼里啪啦的述说着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要跟邢锋商量的意思。
  在家装布置这一块,她是非常霸道的,坚决不接受别人的意见,要不然也不会跟设计师跟工长吵个不停。
  她都失去一套那么宽敞的房子了,这个房子不让她来布置,她会非常生气的。
  好在邢锋并没有异议,全都应下了,要不然他们又得谈崩。
  装修和旅行都是最考验两个人的。
  邢锋看石立夏兴致勃勃分享如何布置新家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高低床好找,现在很多学校停课了,带住宿的学校会淘汰很多高低床。”
  “那就没别的问题了,我一会去百货公司买些被褥什么的,厂里的供销社估计是买不到,我得去市区看看。”
  机械厂在郊区,进市区还得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
  邢锋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和票,“你看着买吧。”
  石立夏怔了怔,好一会才接了过来,这还是石立夏第一次从不是父母的人手里白拿钱花。
  第7章
  机械厂到市区只有一辆公交车,机械厂上一站还有纺织厂、钢厂等大厂,因此公交车非常地拥挤。
  从前的石立夏不喜欢去市区,原因之一就是被这公交车给吓怕了,她根本挤不进去啊!
  在村里的时候,她也是个彪悍的,跟男人打架她都不带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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