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燕朝着办公室的方向使眼色,宣传科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地方,油水也不多,可眼馋宣传科科长这一职位的人可不少。
  之前大家没想法,毕竟朱科长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会接班的。
  哪里晓得他自己作死,愣是将这个位置给空出来了。
  现在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就想着来分一杯羹。
  石立夏确实有向上的需求,可让她去走关系就拉倒吧,她宁可摆烂。
  这种事以前她也不是没做过,那是为了生存,现在换个地方,捧上了铁饭碗还要委曲求全,她才不干呢。
  “这种事我就算了吧,我还是努力认真工作吧。不过晓燕姐,你就没点想法?”
  范晓燕特别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可没有这么远大志向。咱们科室平常很难做出出彩的事,可也是很容易不小心就惹事的,我才不想整天提心吊胆的呢。”
  范晓燕说着忍不住开始叹气:“你要是不争,回头白白便宜了别人,也不知道咱们日子还好不好过。咱们科室的人还好,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是空降那可就不知道啥情况了。”
  “厂里有从其他部门调人的想法?”
  范晓燕点了点头:“咱们科室一直没做出什么成绩,就算有也都被朱科长给揽走了,其他人除了你,没有一个表现好,能让人记住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积极一点。咱们宣传科的事就该宣传科自己解决,被人摘桃子得多憋屈啊。回头不了解情况,胡乱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非把人给折腾死不可。”
  石立夏笑道:“晓燕姐,你就不怕我上位了也会各种折腾,我折腾起来可不比别人手软。”
  “那也是咱们内部的事,你就算让我们累点,至少不会瞎胡闹。咱们的科室工作看着好像没啥,可真要没了咱们,很多事它就是运转不开。
  我这人是喜欢摸鱼,可非要做事也不是不行,但是让我做那种没用的事,比如一个会重复开好几遍写好几个会议记录,那可真是饶了我吧。”
  宣传科经常要学习各种精神,然后写总结报告等,各种重复会议特别多。为了应付检查,还得书写好多份会议记录。过来检查的部门有厂里的、市里的甚至省里的,不同部门检查都有可能会下来检查,这涉及思想汇报工作,机械厂虽然在这方面不像外头闹得厉害,可该学习的精神是必须要学习的。
  所以还得制作专门应对检查的档案,那些档案里都会要求放入会议记录、思想汇报等等。
  因为不能混在一起,必须放入不同档案盒里,所以一个会议要写好几份会议记录、思想汇报,还不能复印,真是没事找事干。
  类似这种无意义的重复无效工作有不少,尤其他们宣传科,一向是检查重点部门,绝对不能马虎。
  原本这些要求就很离谱了,不管是秦科长还是朱科长还特别喜欢胡折腾,要写的没用材料也就更多了。他们自己的会议记录、思想汇报等可以交给他们完成,所以压根不知道手底下人的苦。
  朱科长比秦科长更可怕的是,不仅要求多份,还要求有新意,有深度,他是会检查的,不合格还得重写。
  石立夏也特别烦做这样的事,偏偏这种事还不得不做,否则就不是简单的工作不认真问题,很容易被上升到思想有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之前朱科长经常把这种事交给石立夏做,虽然不算什么难事,很多时候不过是抄抄写写,就当是练字了。
  可一直做这种无用功,会让人很烦躁,觉得是浪费生命,哪怕有工资拿,心里也还是很不得劲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谁乐意自己费劲做了半天的工作,却是一点贡献也没有,兴许一直没人检查,就跟制造一堆垃圾一样堆在角落。
  石立夏叹气:“换作是谁也躲不过啊,顶多不像朱科长一样再额外搞事。”
  “搞得灵活点也行啊,咱们又不是没开会没学习精神,非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石立夏深以为然,明明可以别的办法解决,两位领导非要折腾他们,就想着制作档案时候比较漂亮,看着特别多的东西,下面的人累死跟他们又没关系。
  石立夏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积极送礼,走歪门邪道,而是把精力都放在努力工作上,积极发表文章,让自己的名字更多出现在报刊杂志上。
  这次广交会上遇到了这么多事,石立夏也都挑出来写了报道,包括遇到人贩子的事,石立夏也针对这件事写了两篇报道,一篇描述事实,第二篇写了一些防拐的注意事项。
  现在的人信息接受少,也就很容易被一些骗术欺骗,石立夏将那些骗术一一列出来,提醒广大人民群众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就必须要警惕起来,注意自己的财物和人身安全。
  邢锋休息这么长时间,又准备出远门,这次要去西南城市,来回估计需要一个月。
  那里不仅距离远,有一些地方的山路非常难走,尤其是大车更加难以通行,路就跟车子差不多宽,一边就是悬崖,很多地方弯曲弧度大,还有陡峭的山路,稍微不小心,人带车就会滚下去,距离虽然跟去西北差不多,可速度却要慢得多。
  石立夏光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又说不出阻拦的话。
  那样的路线也就邢锋这样的高手才能开过去,技术差点的根本不行,之前有司机也走过类似的道路,吓得卡在路中间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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