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啊可怜!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古人诚不欺我啊!
  到了晚上,江云舒将整理好的会议记录交上去,准备给冷濯点餐。
  “今天不用,有私人行程。”
  江云舒拨通电话又挂断,声音清润柔和,“那我去车里等您?”
  冷濯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专注于眼前的文件,“不用,我让司机一起去。”
  江云舒:……
  虽然但是……他怎么觉得这是抢他的活儿干呢?!
  等到冷濯关上笔头,也没看江云舒一眼,径直下了电梯去。
  徒留他在办公室瞪圆了眼。
  这也能怪到他头上来?!
  江云舒觉得自己就像温水里的青蛙,想蹦又蹦不高,留下也只会越来越不安,还不如给他一刀,也好过如今这样甩他脸色。
  “冷暴力男!”
  现在这样,他也没加班的想法了,干脆拿出手机拉上朵拉聊天。
  而另一边离开公司的冷濯,径直去了韩文博的会所。前面的司机一言不发地开车,坐在后面的冷濯一如既往地看文件。
  车行半路,伸手捂住胃部,感觉有隐隐的不适,这几天他多少有点不舒服,但相比以前创业时已经好很多了,也没太在意,从前面的盒子里拿出准备好的止疼药,准备吃两颗。
  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没水,江云舒在的时候,车里一直备着矿泉水,偶尔江助还会随身帮他带着热水,导致后来也没有放水在车上的习惯。
  因为这一切,江云舒都会帮他搞定。
  但现在刚想到这人,冷濯本就不适的胃又绞痛起来。哼,不过是一个助理,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他还不信了,没了江云舒,自己就不活了。
  一个助理而已,而且指不定对谁都这样,用金川和韩文博的话来说,和中央空调差不多。
  看着手里的药片,冷濯面不改色仰头吃了下去,没有水,生生咽下。
  到了会所,下车后又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丝毫不同。
  “濯哥!”
  刚进门,韩文博坐得远,在那边和一个男生玩骰子,猜点数,见他推门进来,转头打了招呼又玩起来。
  冷濯避开他,和金川打招呼,“文州呢?”
  金川无聊地玩着手机,“加班应酬,说是晚点来。”
  “嗯。”
  金川本靠在沙发背上,听到他这声“嗯”,抬头望过来,“哪位不长眼的,惹到我们濯哥了?”
  冷濯用他那骨干分明的手指翻起一个杯子,倒了酒进去,重重喝了一口,才回他,“谁能给我气受?想多了。”
  金川眼冒金光,“是啊!所以才奇怪,到底是哪位神仙,能给濯哥惹到生气!”
  别人见到冷濯第一眼,总觉得他不好相处,甚至泰昌集团的人说他们总裁,整个人像当世阎王一样吓人。
  但只有他们这种发小才知道,冷濯只是长得凶了点,在工作上追求完美,不许手下的人混日子,看不顺眼的,自然会发脾气。
  用这位的话说,能力不行,要么走人,要么挨骂就憋着。
  但他一向公私分明,出了公司,几乎就不会被工作的事困扰。这么多年,这还是他们这么久的聚会中,冷濯第一次有不爽的表情。
  所以今天他走进来,金川一看,就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能让冷濯出了公司还心心念念的事,那就不是公事。
  只可惜,要想套出这人的话,不是这么轻松的,要费好一番功夫。
  果然,冷濯没理这人,朝远处点了点头,“文博呢?他还好吗?”
  金川看过去,话里意有所指,“好得很!放假什么都不管,把会所酒吧全都丢给他哥,出去一趟回来更好了!”
  冷濯想了想,觉得金川说的“更好了”,是有了恋爱对象。
  有对象确实好,但若是对方脚踏两只船呢?
  韩文博在他们圈子里从小就浑,但上又有能干的哥哥,朋友又成了嫂子,大家都把他当小孩儿,相比他们三个,文博确实很单纯。
  冷濯将杯里的酒喝干,想着怎么告诉他这件事。一个是自己的助理,一个是自己朋友的弟弟。
  旁边的金川看他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夸张到:“不会是见文博都有对象,着急了吧?”
  冷濯扫他一眼,“我确实着急,不过是替他着急。”
  又确定了一遍,“所以,他真恋爱了?”
  金川转身看过去,俩人还在玩骰子,傻乐呢。
  “八九不离十吧。”
  又小声到:“估计今天让我们来,就是想说这个。”
  惹来冷濯切的一声,一杯接一杯喝着。
  这时,门被推开,韩文州匆匆赶来,“给我接杯水。”
  冷濯递过去一杯酒,“来这儿了,喝什么水!”
  韩文州看他一眼,眼瞧着他脸上的愠色,接过去,半杯入喉,才光明正大地“偷问”旁边的金川,“老婆,他咋了?”
  金川笑笑,“我才难得管他怎么了,过来给你说件事儿。”
  捂嘴亲密地在韩文州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俩人朝韩文博那边看了眼,又默契地笑起来。
  冷濯看着这一切,默默喝酒,觉得有些刺眼,又破天荒地暗骂江助一声。
  这次他们几个没带其他朋友,只是几人的小聚。韩文州来了后没一会儿,韩文博也不玩了,过来陪他们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