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凝神倾听后续。
  雪名阵:“……”
  芥川龙之介:“……”
  雪名阵:“?”
  芥川龙之介:“……??”
  ??结束了???啊??去东京了就没后续了??那人是死在东京了吗??
  雪名阵却觉得“去东京了”这句话本就是最完美的解释:“他去的是东京,”他再度强调,“东京!”
  芥川龙之介:“……”
  这是什么暗号吗?还是什么常识?为什么这个人表现得好像说一句“东京”就可以解释一切的样子?
  兄妹俩试图理解:
  “他死了吗?”
  “是因为、东京太繁华了,所以不愿意回横滨了吗?”
  雪名阵:“……啊,他遇到连环杀人案了。”
  不行啊这对兄妹,对基本的常识都如此不了解的吗?雪名阵十分忧心,遂体贴地给兄妹俩科普了一路,譬如“新婚大逃杀”、“女护士男杀手”、“内裤杀人案”、“桥顶飞车”……
  兄妹俩:“……”这东京,怎么听起来像有钱版的擂钵街啊。不对,至少擂钵街的人不会用内裤杀人。
  世界观的崩碎与重组中,兄妹俩艰难地咽下了“在东京,内裤杀人是正常”、“结婚只被连续刺杀五次是幸运的”等离奇常识,心神恍惚间听到雪名阵轻飘飘地说:
  “对了,你们还未成年吧。宣传官说,哥哥答应收养时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妹妹能去正常学校念书。入学的手续,他已经替你们办好了。”
  不是“你”,是“你们”。
  芥川龙之介现年14岁,同样也是该上学的年纪。
  雪名阵温和地笑了一下:“等回去之后,加油补课,然后去东京上学吧。”
  兄妹俩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点到一半僵住:“…………”
  ……去哪上学??东京???你刚刚才说完东京内裤杀人案吧喂!!!
  ·
  不知道为什么,一心想送妹妹上学的芥川龙之介忽然又反悔了。雪名阵大胆地做出合理(?)猜测:可能是因为听说自己也得上学吧。
  唉,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不爱学习呢?
  他一边叹息着,一边思考另一个问题:带回的孩子要如何安置?送回警视厅?但这些天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搞搬家,地下研究所才搬了不到一半,明显抽不出空带孩子。
  他先带几天?二楼的其他租户搬走了,床铺一下空了下来,安置孩子们是没问题,但租金怎么付呢?他的工资,全都用来氪地下二层了啊。
  重度氪佬愁眉不展,引得芥川银忍不住小声询问:“……我们想在横滨上学、会让先生很为难吗?那就——”
  雪名阵:“?原来不是不想上学吗,可在横滨上学,与在东京上学有何区别呢?”
  芥川兄妹:“…………”
  这家伙……明明前脚才输出完东京恐怖故事,后脚自己就忘了吗?!
  芥川银小声提醒:“但那是东京、东京啊。”
  雪名阵反应过来:“哦,那个啊。但是东京那所学校,是唯一一所不限制学生年龄、对所有无教育基础的未成年开放的学校,如果想在横滨上学,对于你们的知识储备要求可就严苛多了。你们需要在开学前进行很辛苦的补习——”
  “可以的!”芥川银飞快打断,“我们会很努力地补习的!一定会达到入学要求!”
  芥川龙之介:“在下可以不上——”他在雪名阵微笑转来的目光中噎住,“……在下、也会,努力的。”
  可恶,这家伙的眼神,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居然逼迫无心的祸犬上初中……
  手机响了起来。雪名阵没理会背后散发着低气压的无心の祸犬,低头看了眼连串的短消息,最新一条来自森鸥外:
  【送给我的礼服收到了哦,款式非常不错。我和c先生都想入股雪名先生的服装生意,不介意的话还请收下这两笔投资吧。】
  往前翻,是两笔高到离谱的打款,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否又是一场内卷的结果。
  但谁在意上司卷不卷呢?雪名阵只知道又有钱了!他当场斥小资租下了整个二楼,想想年轻多金的房东先生貌似还儿女满堂,遂尝试着请教:【收养了两个孩子,该给他们准备什么日用品呢?】
  这么晚还没睡,织田先生一定在享受横滨的灯红酒绿吧。
  正在地下水道拆除危险哑弹的织田作之助:【?可以问问年龄和性别吗?明早有空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趟商场。】
  反正他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杂事,翘一天班没什么问题。
  雪名阵:反正我是在为黑手党打工,翘一天班非常合理。
  两位首领の福报一拍即合,雪名阵愉悦地挂断电话,甚至大方地使用了上司卡,只为从n的严防死守下薅来文也的部分教材。
  看完全部短信的芥川龙之介:“……先生,不是警方的人吗?”
  他陷入了混乱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会给警方的人打钱啊?还那么有礼貌,说什么“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笔投资”。
  芥川龙之介:……不对,怎么想都不对吧!
  为什么投资的人反而礼貌有加?为什么那个森鸥外,要对一个看短信、好像只是做服装生意的警方卧底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