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里出来后,她就拜托了西奥多帮忙查资料,关于一条巨大的蛇。
  “这是密室里的东西吗?”他很聪明,只是以前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他们在暑假里一起分享完所谓真心之后,他似乎就多了一点鲜活劲儿。
  “或许?只是一个方向。如果开启的的确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他总不会选择一头狮子。”艾拉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整个霍格沃茨里他们是对彼此最了解的人,可他们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自己。
  德拉科、潘西、赫敏、哈利……还有西奥多,她现在的朋友不算少,所有人都知道她珍惜和每个朋友的关系。但是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她看重的究竟是“关系”,还是朋友本身。
  西奥多跟她说起他母亲,说起那些藏在姓氏背后的故事,说起自己的命运。她配合地流下一滴眼泪,好像完全为他的故事动容。
  可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默契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演着“坦诚相待”的戏码,好像真的成了交心的朋友。
  也许帕拉瑟没有给后代留下东西,也许留下了;也许他母亲是知道真相后先一步自杀,也许的确被当成了祭品;也许他每天都想用餐刀给老诺特留下一个完美的伤口,也许他只是整夜整夜地拿着它防身……
  西奥多就把真相藏在这无数个“也许”背后。但她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也没有那个必要。只要知道西奥多站在了沃尔图里的这一边,这就够了,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摆脱老诺特为他选择好的命运。大家各取所需。
  没过几天,西奥多就抱着一本旧书来找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她看。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蟾蜍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她轻声念着,“这么说它很危险?”
  “非常危险,很多年前就已经被禁止培育。它不应该被放出来――如果这就是密室里的东西。”
  “当然,如果是它的话。不过我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两个人都笑了笑,继续研究这一页,就好像真的不知道密室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一样。
  海格最近很生气,他养的鸡被杀死了很多,但是他抓不到凶手。
  “它们就那样被割开脖子流着血,凶手没把它们带走。”
  他手里拎着一只死鸡,甲虫一样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是公鸡吗?”
  海格以为艾拉在说他手里的这只:“没错,是公鸡,死的都是公鸡。”
  她最近夜游的时候也有在特别注意,许多蜘蛛成群地往城堡外爬去,钻进树林里。
  特征都对上了。
  这几天金妮都没有再去密室,但是蛇怪却经常自己出来游走。哈利说那个声音在喊“……饿……鲜血……想杀人”。
  她不能再等了,如果蛇怪失控,或者控制金妮的东西想要大开杀戒,她没办法保证能救下德拉科他们。
  “柠檬雪宝。”石像看了她一眼,懒懒地移开,露出身后通往校长办公室的楼梯。
  办公室的桌子上堆满了书,看来邓布利多也在为密室苦恼。
  “那个挂坠盒,您有什么头绪了吗?”
  邓布利多看了她半晌:“挂坠盒的确是伏地魔的东西,上面有很强的黑魔法在保护着它。现在还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没能打开。”
  “我见到了另一个跟它气息相似的东西,就在学校里。”艾拉隐瞒了卢修斯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哪怕邓布利多最后发现笔记本是卢修斯给金妮的,他也会顾及她现在的态度。
  “学校?”邓布利多盯着她,“密室和这有关。”
  “我找到了密室,只是还有很多疑惑。”她没再细说,到了校长先生该交换信息的时候。
  “听说你跟海格关系很好。”邓布利多给她倒了一杯蜂蜜茶,没急着说自己知道的事情。
  “还不错,他是个挺棒的朋友。”
  “你已经知道他是被开除的了。”他用的是肯定句,“但是你不知道他被开除跟密室有关系。”
  “他当了替罪羊?”
  邓布利多很满意艾拉的第一反应,不管她是相信海格做不出来这种事,还是觉得海格根本不可能是密室继承人。
  “五十年前海格在学校里养了一只八眼巨蛛,那是很危险的生物,大家都觉得是海格驱使蜘蛛杀死同学。”
  “当时死了人?”
  “死了一个女学生,她被发现死在盥洗室里。”
  “哭泣的桃金娘?”艾拉一下子想起来二楼女生盥洗室里的那个幽灵,密室入口刚好也在那里,没有比这更巧的事了。
  “是她,沃伦,她成了幽灵。出事后魔法部派人把那间盥洗室搜索了好几遍,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候,海格的事情被告发了。为了早日安抚住学生和家长们恐慌的情绪,海格立马就被当成头号嫌疑人。我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争取,他还是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