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琛也不回答江珹的话,转而问他:“现在几点了?”
  江珹看着宋其琛不说话,就在宋其琛以为江珹不会有回应的时候,江珹转身下床。江珹捡起地毯上的裤子穿好,又去桌上拿光脑。
  他回来时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袍:“殿下,现在十一点了,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宋其琛刚要点头,可是他又想到江珹会去给他做饭。宋其琛不想再和江珹有这么多牵扯了,他口是心非地说:“不用了,我要再睡一会儿,这段时间不见任何人。”
  江珹看着宋其琛背过身去,一副不想看他的样子。江珹眸子深了些。
  他轻声说:“殿下,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宋其琛听着江珹的话却在装睡,一点也不想搭理江珹的意思。宋其琛回想了一下自己不多的记忆,发现自己很难不生江珹的气。
  昨天晚上江珹那么凶,甚至还用信息素来逼迫自己,一大早起来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他怎么能不生气?
  最主要的是,宋其琛刚刚才发觉,江珹只是撒撒娇,他就欲拒还迎地从了江珹了。
  这种感觉十分不妙,宋其琛感觉自己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一样,让他十分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不该是这样的。
  他和江珹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应该按着原本的人生轨迹走,江珹做骑士长,他做他的帝国皇子。
  他们只要遵守主仆之间的关系就好了。
  在江珹有些失望要离开的时候,宋其琛干脆翻身坐起来,他对着江珹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之间就这样吧,不要有再进一步的关系了。你把我们这些天的事情都忘了吧,安安心心在军队任职,我也要准备订婚还有结婚,就此打住对你和我都好。”
  江珹眼眶瞬间红了,他哽咽道:“殿下,我去给您做饭……”
  宋其琛看着江珹转身,他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总是这样。
  江珹总是避重就轻,还总是哭得非常可怜,让宋其琛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
  宋其琛再次叫住他,语气里带了点决绝:“江珹,你从破朝殿搬出去吧。”
  江珹猛得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其琛,他脸上的泪珠滑落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泪水盈盈。
  江珹喉咙发颤,他紧紧地盯着宋其琛,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要!我从小就住在破朝殿,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不搬!”
  他说的声嘶力竭,甚至声音都带了一点尖锐。
  宋其琛见江珹面上带了些狰狞的神色,心里又开始不舍了。
  他看着江珹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掉,只好软化自己的态度:“你现在任了新职,军队又不像骑士团一样驻守在宫内,训练营离皇宫太远,你搬出去住更方便一点。”
  江珹才不听他的解释,他流着眼泪反驳他:“你就是因为要订婚才要把我赶出去…我又没要和盖斯抢殿下,我只是……我不用殿下承认什么,我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就好了……”
  “连这个都不行吗?盖斯他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啧,怎么这么可怜啊。
  宋其琛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心软:“没有,我不是要赶你出去,只是你住在破朝殿里,天天把心神放在我身上,还不如先搬出去,起码没那么容易分神……”
  宋其琛还没有说完,面前的alpha就红着眼眶骂他:“你骗人!你就是想赶我出去……”
  宋其琛:……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江珹第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而宋其琛则是想去追他,刚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宋其琛把衣服穿好时,江珹已经没影了,让宋其琛是又气又想笑。
  整整一天,宋其琛都没有见到过江珹。下午宋栩易就给了宋其琛一个简讯,让他来主殿商议事情,宋其琛估摸着应该是相亲宴上的事情,他换了件高领的衣服,将江珹留下的痕迹遮在领子之下。
  到了主殿,宋栩易正慢悠悠地喝着茶,而盖斯这次并没有站在宋栩易的身后,而是和宋栩易对坐。
  宋其琛径直走过去行礼:“父亲。”
  宋栩易看他一眼,又端起茶杯:“坐吧。”
  宋其琛看了眼座位,他平时都是和宋栩易相对而坐,可现在宋栩易的对面的盖斯,他要和宋栩易面对面坐就只能是和盖斯一起坐。宋其琛思考了两秒钟,最终走到宋栩易的侧方要就座。
  宋栩易咳了两声:“怎么?我对面是不能坐人?”
  宋其琛刚要弯身坐下去,听见宋栩易这话,又默默地站起身坐到宋栩易面前。
  他和盖斯之间依旧是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宋栩易眯着眼笑:“对嘛,这才像话。”
  盖斯转头看宋其琛,眼神温柔:“殿下。”笑容也跟平时的一样,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一见到宋其琛就要行礼。
  盖斯心里有些甜,他现在是殿下的未婚夫。
  宋其琛冲自己的未婚夫笑笑,又转头问宋栩易:“父亲,您叫我来是要说什么?”
  宋栩易刚刚的笑容收了些:“怎么?我还不能叫你来?”宋栩易又看着盖斯对宋其琛说:“你啊,选定了人也不告诉我,还好我问了盖斯,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婚事上点心?”
  宋栩易这样说着,又笑起来:“还好呀,你会选人,盖斯非常好,做你的伴侣最适合不过,你们俩找个时间去把匹配度检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