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还在跳动,他按着胸口忍过刺痛,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反反复复地输入删除,最后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岑冬青吃完饭才看到信息,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刚谈了个男朋友。
  她没打算告诉岑海清自己谈恋爱的事,不想被岑安阳折磨。
  “姐,今年过年回家吗。”
  “不回了。”她放下手机,掏出镜子补了补口红,看着她弟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快说。”
  “妈想你了。”
  “上次给她买的体检套餐用了吗,检查结果怎么样。”
  “都挺好的。”岑海清知道劝不了,还是想劝她,“姐,爸也是为你好。”
  真讨厌,以为你好的名义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再说就绝交。”
  她打开打车软件,真没意思,过来吃个饭还要被说,以后和岑海清也少联系。
  “爸上次喝酒哭了,他后悔撕你情书的事了。”
  哦,还有那么一回事。
  岑冬青想起那天,她在学校等池以恒等到天黑,到家时已经深夜。
  岑安阳问她去哪了,她心情不好,没说话。
  岑安阳扯着她,从她身上搜出了那封情书,她写给池以恒的。
  池以恒没看到,但岑安阳看了,嘲讽地念出来,然后撕了个粉碎,摔在了她脸上。
  好没意思。
  她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哭了,应该哭了吧。
  她不想再爱上任何人。
  包括池以恒。
  “姐,你还是谈个恋爱吧。”
  畸形的教育下,变态崩溃的人生观。
  她笑了笑,她有那么多次差点被摧毁,被命运踩在脚下无数次,有那么多可能行差踏错万劫不复,她竟然还是正常的,没有自暴自弃的,坚持爱着自己。
  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谈不了恋爱了。”她心情不好,便想毁了世界,“你姐被人包养了。”
  “!!!!!”岑海清霍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发出噪音。
  “姐!你缺钱你和我说!你,你别做傻事。”
  岑冬青心想,我要是还在体制内,真不知道要被包养多少次。
  “他给的太多了。”岑冬青幽幽地说。
  如愿以偿地看到岑海清铁青的脸。
  惩罚自己不如折磨别人。
  下次岑海清再来惹她,她就告诉岑海清她惨被金主抛弃流产两次无法怀孕。
  扎透她这蠢弟弟的心。
  “我车到了。”
  她背起包,决定给他致命一击:“岑海清,他们拿我转过去的工资给你交首付买房子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怎么安身立命吗。”
  闷闷不了地回到家,她有些寥落地想,还好她还有池以恒。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个人,是毫无保留地喜欢她吧。
  总得有个人,真心实意对她好吧。
  她想寻找救命稻草一样拧开门,被扑面而来的酒气撩上了头。
  她看到池以恒坐在大厅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瓶她不知道牌子但显然很贵的洋酒,酒瓶已经见底了。
  池以恒放下杯子,不甚清明地和她说:“你回来了。”
  她的脸色更沉了,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昨天才谈上,今天就要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