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可以摸到郁月城掌心的纹路,像是在挠大白猫的肉垫,眼看着郁月城只能松开手让他为所欲为。
  “我对这些都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但是你给我,我肯定好好戴着。”方渡燃说。
  “等我过阵子,也给你买一个,挂你脖子上。”他又说。
  “刻上你的名字?”郁月城问。
  方渡燃笑:“那当然。”
  我的大白猫,肯定是要戴上我的牌子。
  他已经开始给未来埋下种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连失败也不去想。
  说不定预期得越多,他就会有更多孤注一掷的勇气。
  郁月城的身上,肯定有一天会刻上某个人的名字,留下那个人的信息素,也许是omega,也可能是beta,可能是男的,或者女的,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郁月城到现在为止,连一场像学校里很多人那样随随便便的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较真了,可能都没人能牵到过他的手。
  他一次接吻的人就是自己,同床共枕过的也是自己,他们连对方的结都碰过,听过彼此最赤.裸的声音,脖子上也应该戴上写着他方渡燃的牌子。
  上课前一分钟,教室外的人才涌进来。
  许烈阳在后门外面就看见方渡燃和郁月城凑一块:“燃哥,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方渡燃回头看他,许烈阳后面还跟着赵霖,顺势想到下下节课的预约,朝赵霖交代:“这节课下了我跟郁月城要出去一趟,班会陈老肯定要让作报告,你把我点名册拿上去总结一下。”
  赵霖:“黄的那本,还是蓝的?”
  “黄的。”方渡燃从自己课桌抽屉里拿出来装订好的合订本,点名表和课堂记录都分批次夹在里面。
  他翻到上个周的地方,周记在上周末就写好了,从来没有拖延的习惯。
  担心赵霖前后分批对不上,方渡燃从夹层里面取出来写好的周记和前面的上个周点名表放在一起,用中性笔夹上去做个记号:“照着念就行,缺勤和纪律在表格的背面。”
  “好。”赵霖把厚厚一本册子收过来。
  以前他也和方渡燃做同桌,高一进学校刚好坐一起,就一直没换过座位。
  那时候他们班大大小小的违规违纪特别多,方渡燃这样的册子用了三大本。这学期好多了,违规现象少了八成,上面大部分都是日常的记录。
  他作为班长非常周到,后面的夹页和本子一翻,都是崭新的。就按照高二七班目前的表现来看,高一用完三大本的盛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燃儿,这种国家大事怎么不交给我?”许烈阳凑跟前跟着翻。
  方渡燃一把将点名册合上:“交给你这张嘴?”
  许烈阳当即往自己嘴上做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我就问问,你得对我有信心呐,我也不是什么都说的。”
  方渡燃把眼里的疑惑放大呈现:“哟,你的嘴上还有把门的?”
  许烈阳捂住胸口,苦道:“作为我最好的兄弟,你居然不信我。”
  赵霖在一旁落井下石:“我也不信。”
  周一下午的课总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虽然能少上一节文化课,但是变成班会,要挺班主任滔滔不绝地唠叨和心理教育,打起精神的学生就更少了。
  赵霖看看讲台前面的写字板,就低下头跟着记笔记,历史课还是能听点进去,只是课本一合就没翻开过了,不像方渡燃现在学习精神非常强。
  视线的正前方就是郁月城坐姿优雅的后背,他摘抄时总会看到少年黑色的短发,下意识往右侧看一眼,方渡燃正全神贯注地在记笔记,嘴里偶尔微微张合默念点什么。
  对方忽然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递给他一个“怎么了?”的眼神。
  赵霖摇摇头,小声问:“你在念什么?”
  方渡燃手腕一翻,拿笔帽指指课本。
  赵霖顺着看到他在课本上画出来的一段重点。
  方渡燃的时间很紧张,自从收到买房的钱以后,他每天晚上回宿舍只能抽出来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学习,剩下的时间都花在做准备和计划上面,所以能在课堂上消化的内容他就不想累积到课下。
  前面已经累积得太多了,不过他不习惯把这些东西拿嘴说出来解释。
  小纸团正中方渡燃的笔尖上,许烈阳第一次投这么准,方渡燃抬头,对面就给他做了个兴奋的鬼脸。
  方渡燃在心里念完这段话,才把纸团打开,上面的话让他听课的精神都出走一分钟。
  许烈阳-你跟校花在一起了???
  单单只是这样,方渡燃完全可以直接一个no就扔回去,或者完全不搭理,可是这后面划掉好几个写错的字,还有几句。
  -你们刚才在教室里接吻,胆子也太大了。
  -我服了你,哥,头上就是摄像头,教室的摄像头是全天开的!真当没人看见啊!我都替你感到害怕!
  还是分段写的,看得出来他憋得慌,实在忍不住,全倒出来。
  方渡燃在想要怎么解释,我们刚才没有在教室接吻,我只是拿嘴怼了一下他的脸?
  这会儿他才知道许烈阳上课之前那句“我也不是什么都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是方渡燃开玩笑的话,许烈阳虽然八卦得不行,但还是有轻重的。
  以往他们的纸条总是三个人都看得见,赵霖这次也凑过来,还没看清方渡燃直接把纸条翻过去盖住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