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后把郁月城按在机舱用来休息的小床上,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品尝大白猫纯度极高的信息素。
  临界点之前的时间漫长而持久,薄荷味的信息素浓郁到一定程度,淡淡的发苦,他仍旧不紧不慢地。
  机舱窗外是夜里的昏暗天光,他已经看过,脚下正在经过的是黑色的茫茫海洋。
  机舱内是冷白的小灯,他正在拥吻他的月亮。
  月亮银白的光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仿佛在做什么神圣地祷告,以祈祷月亮的光辉可以永远的落在他的身上。
  同时他拿他已然纯熟的技巧,让最为纯粹的信息素爆发在深幽狭窄的枯野。
  方渡燃不知廉耻,也不知遮掩,得意地抬头看向郁月城,对方在他后颈的腺体上轻按下去,指腹紧贴十字状的手术伤疤抚慰。
  很快他靠在郁月城的膝盖上一边喉咙沙哑地拿嘴呼吸,一边时不时轻叹。
  爬起来就抱着他的大白猫亲吻,原本只想一次就收场,生生在郁月城帮过他之后,又摸着大白猫顺滑的皮毛接了一场。
  “不许还我。”方渡燃起身一把搂着郁月城挤在小床上。
  两米的临时休息铺可以并排躺下他们俩,但是方渡燃不愿意,就想挨着郁月城。
  “不是还。”郁月城抽出纸巾擦掉他鬓角淌下来的汗水:“我以为你还想。”
  “我想我肯定要。”方渡燃看出来他想给自己倒水,但是这会儿他不想动弹,也不想让郁月城动弹,就抱着大白猫的腰不让他走。
  “我不想。你别管它,它看见你就不老实。”方渡燃汗津津的额头蹭在郁月城的侧脸上:“这个时间,刚才那片海,我们穿过了吗?”
  “嗯。”郁月城放轻力道揉揉他的喉结:“那是个小海湾,这会儿已经穿过了,现在在一片大洋上。”
  “那么大还是小海湾啊?”方渡燃懒洋洋地说:“看来时机没掌握好,应该在大洋上做。”
  “不是不要了吗?”郁月城说。
  “就不要。”方渡燃翻个身,面对他道:“赶上哪是哪,大不了我们下次再来。”
  “这时候脸不红了。”郁月城伸手就往方渡燃的面颊上用手背试了温度。
  “红啊。”方渡燃握住他的手,大方道:“这个时间上看,得是有氧运动了,肯定得红了。”
  他笑起来,虎牙在幽白的冷光下是危险的信号,却在郁月城面前可以袒露心迹,赤诚相对。
  是只穿梭在暗夜里,眼眸亮晶晶的小野兽。
  “不过这光太小了,肯定看不出来。”方渡燃说:“看不出来,那就是没有。”
  “你比以前话多一些了。”郁月城说。
  “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话更多。”方渡燃说:“你没发现?”
  “发现了。”郁月城说:“文字没有面对面来得真实。”
  方渡燃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脑勺上:“刚才摸到腺体没?真不真实?”
  郁月城:“真实。”
  “我再躺会儿,你先去冲个澡吧。”
  方渡燃坐起来,自己给自己倒水,口吻自然道:“位置不够,我就不跟你一起冲了。”
  “好。”郁月城先出去,然后拿了一壶加热过的蒸馏水进来,放在桌上给方渡燃备着。
  等郁月城进去冲澡了,方渡燃往小床上一躺。
  他刚才其实是有话想对郁月城说的,本来想在接吻的时候就说,但是那会儿,气氛太好了,说这个,有点太严肃了。
  郁月城说得没错,他的话就是变多了。
  他只是把跟别人交流的话都一再地压缩,加上不需要逢场作戏和团体协作的非必要时候,他跟别人交流的欲.望并不大,潜心钻研技术的时候,就更用不着说话了。
  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拿来跟郁月城用来交流了。
  方渡燃想要显得积极,显得把曾经被他葬送掉的时光都弥补回来,所以他加倍加倍地跟郁月城交流。
  他一点不觉得麻烦,他真的去做的时候,才发现他跟郁月城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可以在忙碌的时候,不用特意解释,就一整天没有消息,也可以在忙碌的间隙,发很多很多消息。
  相处模式的变化,让方渡燃感到自己成长了。
  现在的他,跟郁月城一句话不说,待在一起多久,也不会尴尬,不会产生间隙,要是说起话,只要他还有精力,他想说能说上一天。
  方渡燃惦记着他定做的那款戒指。
  那是他的终点,而现在,他想跟郁月城说的,是他的起点。
  真到了应该开口的时候,三言两语远远不够。
  他左右措辞,有点恨自己怎么没有写一份稿子,要说出来,这不打个草稿,他怕他说不好。
  他······他很久没有面临过这种害怕。
  他方渡燃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也不怕苟活着。
  几年过来,他对郁月城的事情,担惊受怕是一丝没变。
  这导致郁月城刚走出来,方渡燃坐在床上跟他对视,因为在思考所以有点呆。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站起来,甩下一句“该我去洗了”,就匆匆钻进去。
  郁月城想提醒他,里面的浴巾和浴袍放在哪里,方渡燃直接关上门。
  就连刚才进去的时候都低着头,明显是在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