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来了!”瞥见两人的身影,萧洄做作地捂住双眼,夸张地“哇”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爹娘秀恩爱给谁看啊!”
  萧怀民冷哼了一声,“你小子,又说些什么胡话。”
  他从秦氏腿上起来,抖了抖袖子,走去桌边重新坐下。也就是这个时间,萧洄一骨碌冲过去抱着秦氏撒了会娇,“娘,我好累啊,这几天都要累死孩儿了,孩儿也想要娘帮忙按摩。”
  秦氏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惯是会撒娇。饭菜快凉了,先吃饭,吃完娘再给你按。”
  “好哦!”萧洄乖乖地应了一声,他让灵彦把那几个木刻拿出来,说:“这是孩儿前几天闲着的时候刻的小玩意儿,特地送来给娘解解闷儿!”
  “好好好。”秦氏爱不释手地拉着他,“快坐下吃饭,吃完饭娘再好好看看。”
  “嗯!”
  俩母子亲亲热热说了老半天,搞的萧怀民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捏着鼻子吃了两口饭,见他们还在说,终究是没憋住,自己找了个话题。
  他问萧洄:“这两天大理寺不是奉旨查儿童拐卖一案吗,怎么你还闲下来了。”
  “我查了啊。昨天就查了。”萧洄道,“就是因为昨天一起查了案,晏大人才放我假。”
  萧怀民皱起眉:“你干了什么他就放你假。”
  萧洄嘿一声,“您这是什么语气,我就不能放假了吗。我每天在大理寺,起早贪黑,天天审案子天天审案子,我就不能能休息了吗。”
  “我多惨啊,十六岁一大好年纪,就被人拉出去办公,看看我这胳膊,我这腿,我这黑眼圈。我好惨啊……”
  萧怀民:“……”
  “我就说了你一句,你要说我几句,能耐啊你。”
  萧洄:“因为我是真的是被冤枉的。”
  “好吧。”萧怀民妥协,“放假也好,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帮你娘和大嫂准备你祖母寿宴的事,对了,我之前让你写的请帖,你写完了吗?明天必须得给给各府送去。”
  萧洄嘀咕,“应该好了吧?”
  萧怀民听到了,“应该是什么意思?”
  “……”萧洄:“没什么意思,爹您快吃饭,这事包在我身上。”
  萧怀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选择闭上嘴。
  吃完饭,萧怀民说要去大理寺看看案子的进度,问萧洄去不去。萧洄好不容易放了假,一两天之内是不可能再踏入大理寺的。结果嘛,早晚都会知道,他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萧洄缠着秦氏帮他揉了揉胳膊,这会儿只有他们娘俩了,秦氏才终于问出口,“你额上那个包是怎么回事?”
  萧洄摸了摸受伤的地方,嘀咕道:“啊,您发现了啊?”
  晏南机不知道给他用了什么药,见效特快,涂了一两次就不疼了,要不是秦氏提起,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昨天跟晏大哥出去办案,不小心撞了一下,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他虽然说了不疼,但秦氏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地想看伤口。萧洄虽然刚十六,但他毕竟是个男子,身量已经比秦氏高了。
  少年乖乖地低头,任她查看。
  秦氏只敢在伤口周围碰几下,没敢碰实,她心疼地朝伤口吹气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注意一点,那种危险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说到这里,秦氏也觉得奇怪,“你不是评事吗,外出查案不该是你的工作啊。”
  萧洄嗯了一声,笑着道:“上司有令,不敢不从。”
  “上司?”秦氏皱眉,“可是西川?”
  “要不娘让你爹去跟西川说说,以后这种事就别带着你了,才出去这么一次,就受了伤,多危险啊。”
  “别啊娘,您千万别跟爹说。”萧洄道,“其实孩儿还是挺喜欢出案子的。”
  “嗯?”
  “真的,孩儿出案子,就不用待在评事院办案了,不用每天都要完成那么多任务,反而还轻松些。”萧洄解释道。
  “是吗。”秦氏将信将疑,总觉得此事不像他说得这般简单,但又没办法细问,他知道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什么也不会告诉她这个做母亲的。
  罢了,孩子想什么就任他去好了,只要他开心就行。
  “既然娇娇喜欢,娘也不反对你,只是你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出去的时候让季风多多跟着你,别让娘担心。”
  “知道啦。”萧洄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您就放心吧,有他晏南机在呢,孩儿安全得很。”
  秦氏被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逗笑了,嗔怪地推了他脑门一下:“干什么叫你晏大哥的名字,没大没小。”
  萧洄朝他做了个鬼脸。
  母子俩在房间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过了一会儿王芷烟带着管事来了,同秦氏商量寿宴的事。萧洄在旁边听着,也跟着提了点自己的意见,点到为止,王芷烟却根据他的这个“点”发散了很多面,听得秦氏都说他俩配合得默契。
  下午时刻,秦氏带着萧洄去广寒寺上香,求个平安符。
  “广寒寺的师父写符可灵了,娘给你求一个,你天天把它带着,不出案子也带,保个平安。”
  小时候她就给萧洄求了一个,后来能逃过那场杀生之祸,她一直认为是因为那个平安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