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不信,且看着吧!”楚柯一把将身负重伤的秦衡推倒在地,一脚踩在秦衡的头上,慢慢加重力气:“赶紧!把你师尊叫出来!”
  可秦衡却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强迫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楚柯狠狠的将秦衡踩在脚下,还拧了几下,看着秦衡脸上露出痛苦表情,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复仇的快感:“沈琼逸!你不是最喜欢你这个宝贝徒弟了么?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他死在你洞口前,然后再进去杀你!”
  旁边一群在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看到楚柯虐待秦衡的这一幕,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毕竟能活到现在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粘过同族的血,甚至有些连同门都不放过。
  洞中终于传出了动静。
  “楚柯!把你的脏脚从我弟子身上拿开!”沈琼逸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师尊…!”秦衡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和几年前一样,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护住沈琼逸。
  他身上被楚柯捅了几剑,又被赵成一路上折磨,早就如一摊烂泥一般爬都爬不起来。任由楚柯对他践踏。
  这几年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在面对楚柯时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他想跑,却被楚柯和天心派的弟子用剑阵缠住无法脱身。
  只见沈琼逸手持霜降,从逆光处走来,周身灵气暴增,手中的剑忽明忽暗。
  一袭月白色长袍有多处破损,却依旧掩盖不住身着之人的熠熠光辉。
  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得这副较为普通的面孔。
  “这人我好像认识,他不是蛾眉峰上的人么?”
  “对对对,我记得他,他当时救了不少人呢!”
  “当时蛾眉峰爆发魔人,就是喝他的血才恢复正常的。”
  白衣少年化去脸上的易容术,五官逐渐变得清晰精致,面具下掩盖着的是一副绝世容颜。
  他马上就要死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沈琼逸年少时凭借惊为天人的容貌,高深莫测的修为曾经被修仙界众人捧上了天,而后又高高落下,被众人踩在脚下。
  今时今日,重新出现在众人眼中,依旧光彩夺目,就连打斗时无意中粘上的灰尘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样,覆在它该在的位置,无形中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真…真的是沈琼逸?!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看他手中的剑,是霜降!是真的沈琼逸!”
  “他不是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柯一声冷笑,抬起踩在秦衡头上的那只脚,对众人道:“诸位都看见了吧,这个魔头还真是命大,在问剑山我没能彻底杀了他,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哼!”沈琼逸嘴角轻扯,发出一声嗤笑:“楚柯你倒是说说你替的是什么天,行的又是各方道,我沈琼逸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还不都是你楚掌门一手捏造的?!”
  “师兄,你莫不是忘了师尊是如何死的,月光珠为何出现在你的手里,还有当初是如何叛逃出天心派的么?!”
  楚柯将沈琼逸的“罪状”又一一摆到众人面前。让他接受众人的审判。
  这一次,沈琼逸不会再避而不谈了,虽然他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但就算是魔头,也有狡辩的权利。
  “首先,我从来没承认过师尊是我杀的,师尊的死因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其次,月光珠本不在我手里,是我向魔界少主借的。最后,我当初离开天心派,还不是拜你这位楚掌门所赐?”
  沈琼逸终于有朝一日当着众人的面,替原主说出了未曾说出口的话,不管别人信与不信,至少他解释过了,总比含冤而死的强!
  楚柯见状,丝毫不给沈琼逸喘息的机会:“信口雌黄!这罪名你早就坐实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还有你说你管魔界少主借的月光珠,难不成是你和魔界串通一气,然后将我们困在这里?
  要不然魔界与修仙界一直处于对立关系,魔界少主凭什么把东西借给你?”
  楚柯三言两语,就又将火引到沈琼逸身上。
  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果然又开始带头站队: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点,魔界少主要是跟他没关系,怎么会把月光珠借给他?说不定就是他下的毒,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给咱们解毒,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咱们,好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是,要不然为什么偏偏是蛾眉峰出了事,就因为他住在蛾眉峰上,所以下毒方便。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还真以为他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呢! ”
  “想想我还喝过他的血,真是恶心,呕!”
  旁人不堪入目的诋毁,尽数传到众人耳中。
  沈琼逸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身负重伤卧在地上调息的秦衡率先忍不住唾骂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
  “我师尊当初就不该救你们这帮忘恩负义,有眼无珠的小人!就应该让你们自生自灭!”
  “哎,你这小娃!你怕不是也帮着你师尊做损吧!”
  苏朵朵也看不惯这帮人辱骂沈琼逸,从后面站出来为沈琼逸仗义执言:
  “我乃峨眉蛾莫峰主亲传弟子,我证明白云镇和蛾眉峰魔人暴发,跟沈前辈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沈前辈和秦衡陪我下山历练,根本就没在山上。怎么会是他下的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