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谁主张!谁举证!”高副总说完,就等着陆辰烨做困兽斗。
  结果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声音响起:“我举证。”
  已经被吵到脑子发昏,不知道该信谁的职员们愣愣地看着云姜,像是眺望远方的狐獴。
  此刻他们都冒出同一个想法来:你不也是嫌疑人吗?
  云姜面前放着手机,正响着与会议室氛围格格不入的小提琴声。
  她要的证据到了。
  就是在这种手机铃声中,云姜再说一遍:“既然没人能拿出证据,那就我举证。”
  第22章 当凤凰女从良了22
  结果本该百口莫辩的人语调铿锵, 将争吵的几人打得猝不及防,全都成了哑炮。
  好半天,还是高识瑞第一个张嘴说话:“你说什么?”
  眼前的每一张脸都表情不一, 云姜不耐烦去仔细分辨他们的心理活动,只对着正主位的陆阳洲, 将高识瑞无视个彻底。
  “陆总, 我向您申请提出让我的助理带着证据进来。”云姜心有谋断,全不惧坦白。
  “好。”陆阳洲露出饶有兴趣的眼神,右手微抬:“张秘书去说一声。”
  他身后的秘书便去通知保安室门禁开放,让人进来。
  从云姜格外冷淡的声音响起的同时, 陆辰烨的心就是一跳。
  他很想安慰自己, 今晚上的自己也是突发状况, 不得已而为之,那云姜必然也是证据不足才对。
  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有没有趁着这段时间把证据清理干净。
  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证据”上, 也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助理”上。
  陆辰烨识趣地不再发言, 杨峥是根本不敢说话, 就现在情况而言, 多说多错。
  “洲哥,你这就信她了?”高识瑞满目难以置信:“你现在就是不信自己人,要相信一个外人?”
  陆阳洲不甚赞同:“什么外不外人,这话说的多难听,她只是在自证清白, 你这样说话就欺负小孩子了。”
  欺负小孩子?
  高识瑞差点心梗, 他是不觉得敢这样说话的人哪里像小孩子了。
  “陆总,”高识瑞意识到陆阳洲真的火了, 及时改口:“你对我的工作能力有疑惑, 我认了, 也愿意接受调查。可是你真的要闹那么难看,让那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直到现在,高识瑞都在言左右而顾其他,为自己建立立体式防御机制。
  你骂我,那得讲证据,你真的拿证据出来了,那你作为掌门人可不能让手下重臣当众丢脸。
  陆阳洲忍住掏耳朵的冲动,淡声道:“你刚刚说的,论事要讲证据,谁主张,谁举证。”
  高识瑞:“......”
  抬眼瞟向语塞的高识瑞,他道:“你放心,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一定会还你清白。”
  而陆阳洲的回答就像是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重重落下一锤,即便知道自己只是围观者,面对此情此景,心慌感油然而生。
  高识瑞:“......”
  众人:“......”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个清白的人。
  “人到了,我去接。”云姜及时开口破冰。
  清脆的高跟鞋声踩破这几乎凝固的氛围,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身旁急促的呼吸声。
  咔嚓一声响,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外面也隐约传进一串高跟鞋急促走动的声音。
  纵观全局,在座各位如果将自己比喻为心思诡谲的狐狸,那云姜便是以武力取胜的孤狼。
  有什么好吵的,棋盘都给你掀了。
  从一开始,他们给云姜的标签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实习生,被利用不自知的挡箭牌,以及可控的垫脚石。
  有点能力,心比天高,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学生,这一类人就是最忍受不了被当众质疑的,必然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辩驳。
  只要她撒泼愤怒,轻易被语言挑弄,那么罪名就此被强行定下,沾在白衣上的蓝墨水一般,怎么洗都会留下印子。
  甚至高识瑞还在私底下笑话过陆阳洲年老头昏,英明不再,活生生给他送了一个可趁之机。
  全都想错了,哪里是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挡箭牌,分明是挥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我心寒呐!”高识瑞强装无所谓地坐下,气极反笑。
  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证据不足,根本锤不死他。
  在钟嫚对面坐着杨峥,已经开始强行忍住去看高识瑞的眼神。
  陆辰烨则低着头,看不清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挎着包的助理跟着保安的指引上楼,终于找到了云姜。
  “幸好赶上了,陆辰烨的消息瞒的很紧,背后还有人一直替他扫尾,几次都差点被发现,我没法下手。”
  云姜倒是不意外:“如果能轻易查清,那陆氏集团才是真的走到穷途末路了。”
  康经纪人兼助理再次从包里拿出u盘和文件:“至于这里,是您下午吩咐我的时候就开始去查高识瑞的过去经历,他为了入赘高家改过姓,于是我从建瑞的创始人王益身上查起,发现他的生父正是高识瑞,这里是相关资料...”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去接。
  康助理呼吸微喘,抬头看见云姜望向自己的身后,她也跟着回头。
  走廊的不远处正站着另一个女人,长裙楚楚,肩膀上披着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