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裴逾白呐呐地说,“可是我觉得,二哥你的傲骨比我支棱好多呢。”
  裴疏槐一记眼刀飞过去,“我至少能在gameover前让他掉半管血,你能吗?”
  “不能。”裴逾白有自知之明,“我脆皮。”
  裴疏槐拧开一旁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决定要和裴逾白好好谈谈心,“你跟我说,你对祁暮亭到底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他很好,很棒,很有魅力。”裴逾白客观地说。
  那就是有好感了?裴疏槐拧了下眉,“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用正常的方式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不会啊,因为我对他根本没有那种心思,所以就算他好到天上去,我也只有欣赏的份。何况,”裴逾白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祁先生干嘛追求我?他又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不代表他不想得到你。”裴疏槐语重心长地说,“金丝雀文学,今晚回去找一本学习一下。”
  “哎呀,我读过啦,而且我觉得,”裴逾白凑近了些,小声说,“祁先生对你的兴趣更大。”
  卧槽,祁暮亭发大水就算了,为什么连裴逾白都这么说!
  裴疏槐心里野马脱缰,但他不愧是最近天天泡剧组的预备役演员,闻言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什么意思?你瞎说什么呢?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胡说。”
  裴逾白说:“祁先生最近的午餐不都是家里厨房准备的吗?”
  “为了息事宁人,我答应了这个丧失人权的条件。”裴疏槐不动如山,“这能说明什么?”
  “祁先生跟裴家不怎么熟悉吧,最多就是合作过,更别说二哥你以前对祁先生……哎呀,往事不提,总之祁先生让家里给他送餐,他不怕被下毒吗?他们公司有食堂,他们家也有厨师,再不济周围还有饭店餐厅,他根本没必要吃这一顿免费午餐。”裴逾白摩挲下巴,神色深沉,“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祁先生用这么小的条件了却那么大的一笔账呢?是他突然慈悲心肠,不想跟我们计较了吗?不,是因为你!”
  “是啊。”裴疏槐镇定自若,“为了羞辱我。”
  裴逾白用一种“天真了不是”的目光凝视他,“如果他真想羞辱二哥,会只让你送顿午餐吗?他是活阎王,不是活菩萨。”
  裴疏槐说:“当然不止是羞辱我了,他还想试探我——一个经常向自己找茬的人突然不搭理自己了,是个人都会略感惊讶吧?所以祁暮亭就想趁机观察我,怕的就是我突然改变方针,对他不利。”
  裴逾白直呼有道理,然后话锋一转,“观察这两个字是用在对手身上的,可是二哥你和祁先生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他没必要观察你啊。”
  “……”裴疏槐说,“你伤害我。”
  裴逾白连忙说:“我很抱歉!”
  这一脸真诚质朴的“对不起我不该说实话”让裴疏槐更心痛了,他沉默了几秒钟,耳边又浮起祁暮亭走之前说的那些话。“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裴逾白说:“对你有意思呗。”
  裴疏槐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想……泡我?”
  “我觉得是,虽然怎么个泡法暂且还不清楚。”裴逾白说罢感慨一声,“其实这也是那天和祁先生说明白之后,我回去琢磨出来的。”
  裴疏槐敷衍地说:“哦,你好棒。”
  “还好啦。”裴逾白谦虚地抿唇一笑,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二哥,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裴疏槐掀起眼皮,目光冷酷,“我可以试试把你卖给他换人情。”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怕,但现在我和祁先生都说开了,没办法,我已经砸在手里了。”裴逾白佯装遗憾地摇了摇头,憋不住两秒就又说,“祁先生出身好,底气足,自己又争气,说点俗的,脸还长得那么祸水。”
  “哦。”裴疏槐凉凉地说,“他这么好,你怎么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是不喜欢。”裴逾白纠正,面色挺严肃的,“二哥,感情这种事大多时候是不能客观来说的,一个人就算好到了天上,你可能都不会来电,反之一个人很差,你说不准一眼就看上了。怎么说呢,都是缘分吧,只不过得分个良缘孽缘什么的。”
  裴疏槐哼笑:“你才多大,这么多情场道理。”
  “这也不算道理吧,感觉大家都懂一点。”裴逾白转头对裴疏槐笑,“二哥,等你以后谈了恋爱,你就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裴疏槐鬼使神差地说,“感觉挺烦的。”
  裴逾白说:“等你坠入爱河,你就不这么觉得了。”
  “坠个屁。”裴疏槐啧道,“滚一边去。”
  裴逾白“哦”了一声,乖乖地挪开五厘米。
  没过几分钟,裴疏槐突然说:“滚过来。”
  裴逾白又挪了回去。
  “我问你。”裴疏槐说,“假设!我是说假设,不是真的!”
  裴逾白:“嗯嗯!”
  “假设有个人,你只是看着他,就觉得浑身有点躁;他一凑近,你就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裴疏槐一边回想一边说,没注意裴逾白眼里冒出的精光,“他一说话,你就觉得燎耳朵;他一想碰你,你就下意识地想躲,但不是害怕……好像也是,但又和普通的害怕不太一样,总之就是很奇怪——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