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芮的怒吼被房门阻隔,裴疏槐回到酒店,先去浴室洗漱换衣,中间一直在努力猜测江浸月对象的身份,脑袋都猜疼了还是无果,只好暂且放弃。洗完后出去看了眼时间,都快凌晨了。
  钻被窝,躺平,裴疏槐有点艳羡,又着实嫉妒。
  这中秋夜,江浸月有对象私会,亲亲抱抱,今晚不知要幸福到什么地步,可他呢,独守空房,对象到这会儿还没回复消息,待会儿还得寂寞地入睡。
  越想,这心越苦,裴疏槐猛地将被子盖过脑袋,睡着了就好了。
  过了会儿,枕边的手机震动两下,裴疏槐没睡着,就伸手去摸,没料到竟是祁暮亭回复的消息。他猛地坐起来。
  【抱歉,刚才没能看手机。】
  【这会儿该在酒店了吧?】
  裴疏槐回复:【在了,今晚下戏早,剧组的人都在酒店烧烤。】
  祁暮亭秒回:【待会儿有礼物送上门,送的人还在路上,估计十分钟左右到。你不用等,如果没睡着,到时候他送到了我就给你发消息,睡着了也没关系,东西会放在你房间门口,明早出门拿也一样。】
  裴疏槐舔了下唇,打字:【我已经收到mq的礼盒了。】
  祁暮亭说:【剧组都有。】
  裴疏槐不服气:【可我的是定制款,跟别人都不一样。】
  【嗯,那份是代表公司赠给剧组演员裴疏槐的。】
  【这份,是我私人赠给男朋友的。】
  裴疏槐又钻回被窝,打了两个滚,然后对着聊天界面犹豫,很久都没打出一个字。他想要一句节日快乐,又谴责自己贪婪,有了双倍礼物还不知足,得寸进尺。
  祁暮亭问出那句熟悉的话:【在写论文?】
  裴疏槐回复:【没,在写情书。】
  他恍然明白,要什么节日快乐,祁暮亭的每一个字不都是这个意思吗?
  祁暮亭问:【写给谁?】
  他明知故问,裴疏槐便老实回答:【写给男朋友的,他叫祁暮亭,你认识吗?】
  【认识。】
  【听他提过你。】
  裴疏槐问:【他说我什么?】
  【说你腰很白。】
  岂止是腰白,裴疏槐正要自夸,祁暮亭又发来一条消息。
  【礼物到了,裴疏槐。】
  这还没到十分钟啊,但也没差多少,裴疏槐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快步往外走。房门一开,房门口没东西,只有个人,白衬黑裤,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花好大只啊,挡住了祁暮亭的下巴,他人比花艳。裴疏槐怔了,痴痴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喊一声“二哥。”
  祁暮亭说:“不许我进门?”
  裴疏槐赶紧往后退,拉开房门放祁暮亭进来。他接过花,撩一下闻一口,把它稀罕地端端摆在玄关处的柜台上,转身傻里傻气地问祁暮亭怎么会过来。
  “因为你男朋友还说了两句话,刚才没来得及说完,现在我亲口转达给你。”祁暮亭张开手,“中秋快乐,还有我想你了。”他笑着,“来抱抱。”
  裴疏槐牛犊子似的扑过去,把祁暮亭都撞得后退了半步。他把脑袋从祁暮亭的心口处抬起来,说点吓人的,眼珠子比灯泡还亮。
  祁暮亭圈着他,量量腰身,掐掐脸蛋,眉头轻蹙,“瘦了。”
  “也没瘦多少,我腹肌都还在呢,倒是你,”裴疏槐描着他的脸,“你也瘦了。”
  “我腹肌也在。”祁暮亭逗他,“要不要摸摸?”
  裴疏槐赶紧伸手扯出他的衣摆,伸进去盘了两圈,笑嘿嘿地说:“真他妈硬。”
  这傻劲,祁暮亭说:“快去睡觉,我洗完澡来陪你。”
  “你大老远过来,不做点什么?”裴疏槐张嘴,轻轻咬祁暮亭的喉结,喊他二哥。
  祁暮亭这会儿出奇地正人君子,“我是过来看你,不是过来干|你。”他揉揉裴疏槐的脑袋,不许他捣乱,“明早几点的戏?”
  七点的戏,六点就得起床。
  裴疏槐咬牙,“我能行!”
  “那就当我不行吧。”祁暮亭对他的爱|欲是真,怜惜也不假,哪舍得逞欢糟蹋,摸摸脸蛋,哄着说,“乖了,先去睡。”
  裴疏槐想他工作一天还要大晚上飞过来,确实也该累了,毕竟这人虽然是精力旺盛的钢铁战士,但近段时日都很忙。“好吧。”他有点不甘心,但少不了贴心,“你先去洗吧,我等下把睡衣给你拿过来。”
  “好。”祁暮亭换了鞋,转身去浴室。
  裴疏槐去衣柜里取出一件冰蓝色睡衣,正是他从祁暮亭衣柜里偷的那件,送进浴室。他这会儿哪睡得着,又凑到玄关处去撩拨那捧红玫瑰,数了九十九支。
  祁暮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裴疏槐还在玄关处给花拍各个角度的高清美照。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裴疏槐的腰,把人抱起来掂了一下,说:“它有这么好看吗?”
  “那我拍拍更好看的。”裴疏槐调转镜头,屏幕上霎时出现他和祁暮亭的脸。
  等裴疏槐按了拍摄键,祁暮亭带着他走到床边,拍拍屁股,“钻被窝。”
  裴疏槐扑到床上,三两下滚进被窝,乖乖躺好。一张合照,几张玫瑰,他把它们送上朋友圈,小小的秀一波。
  夜猫子们纷纷鼓掌,起哄的羡慕的,还有诸如慕浙的酸鸡发言,裴疏槐看了美滋滋,恨不得艾特江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