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贺忱说。
  裴疏槐看了他两眼,“不过条件先说好,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贺忱还算懂事,“你开个价。”
  “这样吧,毕竟我只杀熟,所以我就在祁暮亭的收费标准上给你打8折。”裴疏槐略微计算,“一秒八百。”
  贺忱狐疑,“祁暮亭,你也收费?”
  “当然。”裴疏槐语气冷酷,“都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一秒八百,三天三夜的话……”贺忱嘶声,有些为难,“我的钱可能不太够,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还是祁润的私生子。”
  裴疏槐切了一声,“没钱还想听我讲故事啊?收拾收拾滚蛋吧。”
  “不如我跟你条件置换吧。”贺忱说,“你给我讲故事,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裴疏槐懵逼,“你不是说了吗,你想让我们分手。”
  贺忱嘴角抽搐,“你真的信这是我的真实目的?”
  “我信啊,不然呢?难不成你回来对付祁暮亭?不能吧。”裴疏槐蹙眉,“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何必自讨苦吃呢。要不然就是想回祁家?也不能吧,那祁家现在是大伯当家,他让你回去,置祁暮亭何地?等以后祁暮亭当家,他更不可能让你回去了。或者说你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投靠祁家?我仔细想想,应该也不能,毕竟祁润现在在祁家没什么实权,他的面子谁肯卖?何况你在国外建酒庄,开豪车,日子美滋滋,也不落魄嘛。所以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贺忱按压眉心,一时分不清裴疏槐是真单纯还是心眼多。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哈。”裴疏槐一副特别好奇的求知语气,“你为什么想让我和祁暮亭分手啊?”
  “不是说了?”贺忱心累,“因为我看上你了。”
  裴疏槐不太知道什么叫谦逊,说:“这一点确实符合常理哈,但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贺忱好整以暇。
  “比如两个人前后对调一下,意思截然不同。如果你想看我和祁暮亭分手,那就说明你不想让祁暮亭好过,你还想让他失去;如果说,你想看祁暮亭和我分手,那就不得了了。”裴疏槐摩挲下巴,看贺忱的目光有点阴沉,“你对祁暮亭有心思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贺忱眼皮一跳,“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可我觉得我猜准了,当然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不是暗恋,是……占有,或者说求而不得?”裴疏槐“诶”了一声,哥俩好的样子,“就你妈带着你上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祁暮亭呀?”
  贺忱不说话,目光警惕。
  “我听大伯说了以前的事,他没提你妈,但大伯对你还是不错的啊,他可是出钱出力地养了你很多年。”裴疏槐猜测,“在这些年里,你应该也见过祁暮亭吧?那个和你同父异母,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天子骄子,你是羡慕多一点呢,还是嫉妒更占上峰,或许两者都没有,你在还不懂什么是私生子的时候,真把他当你哥哥了,你想亲近他,可惜他高高在上,从不搭理。”
  贺忱猛地起身,压低声音,“裴疏槐!”
  “生气的时候都知道顾忌我半公众人物的身份,这一点让我很感动。”裴疏槐抬手,示意他坐下,“一副肺都被戳烂的样子,看来我猜准了啊。”
  贺忱落座,整理衣领,没有说话。
  “哥哥不搭理你,你一定又不解又难过吧,直到后来你明白了什么是私生子,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不搭理你,那时候,你是心虚愧疚,还是什么呢?”裴疏槐说,“当年大伯送你出国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贺忱不欲作答。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想羞辱你。我知道,你在国外读书,学费生活费都是大伯出的,我也知道,你每次考完试或者拿到什么奖牌之后都会给大伯发邮箱,你很感激他,但说不出太多的话。就凭这些,我知道你人不坏,只是有点坏心眼。”裴疏槐说,“祁暮亭也知道。”
  贺忱说:“什么?”
  “所以你回国这段时间,他无视你,并没有怎么去防备你,当然其中也有他不太把你放在心上的原因啦,但他也确实觉得你做不出什么太坏的事儿。”裴疏槐说,“你们俩之间,最友好也是最积极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能再亲近一步了,否则他怎么跟他母亲交代?”
  “祁承祁润本就兄弟不睦,祁承一家待我已经是恩重如山,我明白的。祁润有错,我妈有错,我也有错,可祁暮亭没错。”贺忱垂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我折磨,愚蠢至极。”
  “可能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小,又因为那是他妈妈吧。”裴疏槐叹息,随即起身,“好了,跟你扯了这么久,我走了。”
  裴疏槐离开咖啡馆,顺着小道出园区,走到一半突然看见什么,下一秒他脚步一转,躲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人头。
  而在不远处,傅致和黎菀正在说话。
  “昨晚陆安生问了我一些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回去想了好久,最后猜到了一点,所以今天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黎菀叉腰,目光狠毒,恨不得吃了傅致,“你们gay子都怎么回事,谈恋爱拿我当什么幌子?我的命不是命吗!”
  裴疏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