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小榕疑惑地回头:“你们咋不走啊?”
  面前这个狗洞一样的出口怎么说呢?
  想要出去就得四肢着地匍匐前行。多丢人啊!
  见众人面上露出犹豫, 他善解人意道:“哦哦, 你们是担心这个洞过不去是吧。没关系只要你不胖都能走的。”
  这是担心过不过得去的问题吗!问题在于丢不丢脸啊!
  在座各位都是各界精英、一方大能, 被人瞧见爬着出去像什么样子!
  但他们现在确实并无更多的气力再强行打开一次禁地封印, 面对这小小狗洞更多的也只是无奈。
  怀里凤棽的体温越来越高, 燕北苓可等不了这么久,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将小鸟暂且先交给钟南箫,自己则是弯下身子半身跨过了结界,最后将凤棽给接了过来。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剩下的人眼见着燕北苓都舍身钻洞了,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站在原地扭捏!
  就这样,上百号人就这么排着队从禁地里面出来了。
  这个出口通向的是沈长老也就是沈郁金的田地附近。
  地方开阔, 就算是他们百人一同站在这里也不会拥挤。
  就是沈郁金的菜被采了个稀巴烂。
  出来的瞬间, 燕北苓立马叫来了先前在外面候的一行人, 简明地说明了些许情况,就抱着凤棽走了。
  从禁地里面出来的时候, 他的修为就已经恢复到了先前的水平,只不过身体里面的灵力亏空得厉害,灵脉也是十分干涩。
  与进去时的充沛截然相反,这种情况下应当是进行修养才最好,此时使用灵力只会枯竭得更厉害,但燕北苓还是御着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极肃山。
  刚从洞里面爬出来的小榕:“……”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条狗在后面!
  小土狗方才就瞧见了燕北苓怀中抱的一坨东西就是凤棽,眼下也怕小鸟真出了什么意外,只好骂骂咧咧地往山上跑了。
  倒也没人拦着他。
  在外面驻足的弟子不过几瞬就从先前的出口处赶过来了,出来的人不是灰头土脸就是身负重伤,哪还找得到当初进去的半分模样?
  但为首之人还是恭敬地向站在前头的钟南箫行礼,“长老,你们进入禁地已有两月余,入口在你们进去的第一日就已经关闭,无论我们做出何种行为都没有办法将其打开,在此期间外界爆发数次动乱,均被镇压了下来。”
  “两个月?”这回答有些许震惊,钟南箫紧皱着眉,“我们进去不过两日,你且细细讲讲出了什么事。”
  弟子应声下来,将这两个月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钟南箫并未受多大的伤,出来倒是还能照常处理事情。
  其他几个门派的倒是不行了,不少人伤势都十分严重,看得人心惊胆战,想着凤凰禁地里面着实是凶险万分,就连燕宗主都受了严重的伤。
  另一边的凤棽情况倒是比这更糟糕些。
  燕北苓一上极肃山就连忙安排了人过来,自己的伤口都已经渗出血来他也没时间重新包扎。凤棽躺在床上,全身都烧得烫红。
  过来的药修甚至连地方都没有,脉搏滚烫的就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还是泼了点冰水上来强行降了点温,这才得以好好诊脉。
  但就在禁地里面诊断得一般,小鸟的脉搏正常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束手无策之时,他想到了时肆逸。
  他连忙拿起腰间的玉石进行联络,也就等来这么一个字:等。
  眼下还能怎么办,只好把人给照看好。
  昏迷的凤棽也折腾得不行。
  他身子太热了些,燕北苓就将他身上的衣物脱下,将其放入冷水之中。
  燕北苓不过是弯下腰准备多放两块灵石,以便维持制冷的阵法继续运转。
  就这么一会,凤棽都能“扑通”一声整个人坠入池子里面。
  明明这池子浅得很,况且他方才都是安安稳稳地坐着,谁知就这么一会都能出意外,还是整个脸庞没入水中。
  行,我时时刻刻看着你总不会出意外了吧。
  夜晚的时候,凤棽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床上。燕北苓就坐在他身侧闭眼打坐。
  小鸟不是乱动把里衣给蹭掉就是整个人滚落到床底。
  但偏偏燕北苓看着他的时候就安分十足。
  碍于总是滚下床也不是什么好结果,燕北苓干脆在地上铺了床榻,凤棽则是睡在靠墙的一侧,自己则是坐在他身边打坐。
  这下好了,燕北苓运行完一周天都还未听见周围出现任何的动静,这才放心地睁开眼睛。
  结果就看见自己徒弟已经变成鸟在撞窗户了,嘴里还嘀咕着:“我不是故意哒!饶了我吧,你自己掉毛也不能怪在我头上啊……”
  原先扣在腕上的锁扣在凤棽在神殿里面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脱落了。原因是当时凤棽的修为高于燕北苓,当场就掉落在神殿里面,也没来得及去取回来。
  如今就算是有,也舍不得带上了。
  罢了,不就是闹腾点吗。
  凤棽身上的温度在第七天就已经降下来了。
  但是人也更倒腾了,嘴里老是念叨着些许话语。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梦,但看得出来,大部分时间都是高兴的。
  等到小鸟真正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